他突然想到,阿镜还被锁在门外,至于在不在那是另一回事。
“阿镜,我有点累先休息了,你去参加宴会吧。”
说完这句他就把门锁了,鬼知道自己发了什么疯。
尽管如此,清河还是拿着清凉膏掀开院门喊了几声,酒宴的声音倒是喧嚣热闹,但这儿的确没人。
“嘶,他能留这儿才有鬼了。”
一边是冰冷的门,一边是美味佳肴,结果可想而知了。
清河回到屋内,只好自己笨手笨脚地开始解衣裳,不是差点把腰带拉成死结,就是找了半天内衫的结带,好容易挂着半边袖子把伤口露出来,牵动伤口的左臂又不好轻易拉伸,前前后后折腾了一炷香的功夫,愣是涂不上几下。
他举起药瓶,差点就扔了出去。
皮肉之苦犹在,他的心情实在难以平复,幸好阿镜不在,否则只怕是会变成无辜的受气包。
“吱呀——”
虚掩着的门被推开了,从门外走进来的人正是叶晓。
清河一时条件反射,举起药瓶就扔。
药瓶的攻击力竟出奇的快准狠,若不是叶晓更快地接住,脸上怕是逃不过挂彩了。
“怎么,这么不想见到我。”
清河起身绕开床榻,纠正好耷拉的肩袖,只是背后那阵挠人心肺的灼热感一点也不见消退,反而愈加强烈,在这之前他就曾试图抓蹭,看来是反应上来了。
他抓着肩膀,紧蹙眉头。
“让我看看。”
叶晓快步上前,不由分说就拉下了清河的半边衣裳,那背上发红且带着抓痕的伤口赫然立现。
叶晓的脸色微变,正要说话时,清河拉着薄衫又退开了老远,只道:“……你来干什么。”
“你忘了,昨日的约定,每日听你差遣,给你推拿按摩,现在还能给你上药。”
“不必了,你回去吧,我自己可以。”清河的话语中带着急促,也没有厌烦的锋芒毕露,甚至时不时瞥过来一眼却又逃遁开。
叶晓上前一步,清河便退两步,他笑道:“这怎么可以,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可食言。”
他一边徐步靠近,一边倒出药膏,又缓缓道:“如果你不想开始“第三次”,乖乖听话。”
“……”
清河心中一惊颤,再也一步都移不开了。
“坐着吧。”叶晓道。
窗边的月如水盈盈,洒下的光清朗皎洁。
他轻缓缓地拨开清河的长发,再小心翼翼地掀开领口拉下半边,看了眼正在愈合的伤口,尔后边取药膏边道:“恢复得还行,应该不会留疤。”
“今日玩得开心吗,我在三楼也不见你来找。”
“我知道你伤且刚愈,但也不忍见你整日闷在这里,所以才出此下策。”
清河对他的话无动于衷,好似是不打算听见。
清凉膏实在有用,凉爽又止痒,不禁让人身心都得到安抚。
“这么多年,为何你从未来找过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