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凡拉住准备凑过去的江辞卿,哄着:“卿卿别过去,哥哥需要安静的睡一觉。”
病房里充斥着仪器的滴滴声,江辞卿莫名的害怕,她缩在夏凡怀里,吸了吸鼻子,“可他睡好久了。”
夏凡一时词穷,见晁轲的父母进来,点头示意,牵着江辞卿走出了病房,把空间留给他们一家人。
江辞卿不解,“妈妈我们为什么要出来?”
夏凡摸了摸她的头,“因为哥哥想和爸爸妈妈待一会儿。”
江辞卿似懂非懂地点头。
夏凡本想带着她到处走走,忽然接到一个单位的电话,让江辞卿坐在外面别乱走,自己拿着手机去了走廊尽头。
江辞卿坐在走廊的座椅上,双脚沾不到地,两条腿前后晃着,哼着前几天晁轲教她唱的英文歌。
“youareysunshe,yonlysunshe”
……
医生护士到了换班时间,上白班的三三两两笑着从她身前走过,商量着晚上吃什么。
随着他们走远,病区渐渐安静下来。
“pleasedonttakeysunsheaway”
……
“孩子病成这样,你还有心情给我提这件事!?”
病房的隔音很好,大抵是空气很静,江辞卿听见了晁轲妈妈沈听云的声音,歌声戛然而止。
“我们都年轻,为什么不能再要一个孩子,给小轲作伴不好吗?”
嗯,中气十足。
是晁荣的声音,那个跟晁轲一样好看的叔叔。
“我不生,你要生自己生去,这辈子我只有小轲一个儿子,大不了我守着他过!”
“医生说这孩子这次凶多吉少,你怎么就是不死心呢?”
“他出生的时候医生说活不过三岁,现在十年都熬过来了,以后几十年也能熬过去。”
“你简直不可理喻!”
江辞卿听得心肝颤,下一秒病房的门被打开,晁荣气极,解开领带扔在地上,迈着步子气势汹汹的走远。
良久,江辞卿跳下椅子,慢吞吞地移到病房门口。
沈听云坐在晁轲床边,摸着他额前的碎发,肩膀轻颤着,以泪洗面了一整晚。
第二天第一缕阳光照进病房的时候,晁轲总算醒了过来。
沈听云踉跄地跑出病房叫医生,江辞卿听见有医生说这是一个奇迹。
各种检查结束,晁轲身上的管子少了些,仪器被推出病房。
江辞卿站在他的床边,嘟囔着:“你这次睡了好久,会变成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