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经折腾,终于在第三天,有了退烧的趋势,但持续低烧情况也不容乐观。
江经和担心女儿的情况,掏钱把江辞卿转进了儿科的高级病房,夏凡跟舞蹈学校请了半个月的假,专门留下来照顾她。
可谓是全家动员。
江辞卿小时候性子欢脱,哪怕在病中也没个消停的时候,半天过去又哭又闹,嫌病房里闷,没有其他小朋友,非闹着要回八人一间的普通病房,跟她的小病友们玩过家家。
这番动静引起了隔壁病房的注意,午饭之后,有护工来告诉夏凡,如果不介意两个孩子可以同住,也能做个伴。
江辞卿听了之后惊喜过望,抱着自己的小书包就跟护工走。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晁轲。
男孩穿着跟她同款的病号服,肤色是一种病态的白。鼻子上插着鼻导管,氧气罐立在床边,病床被摇起来,他拿着一本书翻看着,听见门口的动静,侧头看过来,眼睛微眯的对她笑了笑,连左眼角的泪痣都灵动起来。
很瘦,但好像比她还好看一丢丢。
就一丢丢。
江辞卿咋咋呼呼惯了,平时和她打闹的男孩子,个个比她壮实,这还是她头一次看见比她还要瘦弱的男生。
就像个瓷娃娃,用力一碰就会碎。
倏地,“瓷娃娃”放下书,冲她挥挥手,声音很轻却饱含热情,“你好,我叫晁轲。”
那一瞬间,江辞卿感觉他若不是无法下床,定是会走过来给自己一个拥抱的。
“小霸王”傻笑的挠了挠自己的头发,难得的结巴起来,“你……你好,我……我……叫江辞卿,那个我的名字是……是一句古诗……叫……不……”
“不辞冰雪为卿热。”晁轲替她补上,看向护工,“吃水果吗,我让阿姨帮你削一个。”
江辞卿走过去,问道:“你怎么知道是这一句?”
“以前有背过,你名字很好听。”
没人会不喜欢夸奖,连小孩子也不例外。
江辞卿从小被教训礼尚往来,绞尽脑汁回夸了一句,“你长得真好看。”
话音落,觉得不够有说服力,又补了句,“比我爸爸还好看,我爸爸圆滚滚的。”
午间休息前来病房看女儿的江经和,听见这番话,顿时:“……”
女小似乎也不中留啊。
江辞卿凭借自己话痨的属性,很快和晁轲打成了一片。
她从小学画,动物居多,晁轲想象力丰富,能给动物这些配上相得益彰的台词。
她画他写字,几天下来,病房里贴满了充满孩子稚气的一张张“大作”。
两天后,江辞卿总算退了烧,病情有所好转,可相反的,晁轲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她看见每日搬进病房的仪器只增不减,把他的病床围了半个圈。
第四天清晨,好几个医生护士冲进病房,江辞卿被父母抱出了病房。
没过多久,晁轲被匆匆推进了手术室,那一天,江辞卿中午少吃了半碗饭。
太阳落下山的时候,晁轲被护士推着回了病房,身上插着大大小小的管子,仍旧处于沉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