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被放到了床上,薄承彦没说什么,只是温和道:“稍等我下。”
起身走了。
祈景脸热热的,他睡衣都被弄得乱七八糟的,唇瓣也湿漉漉的,只是困惑地歪了下头。
996宛若个随行挂件,从抽屉里探出来头。
【结束了?】
【……】
少年控制不住地咬唇,眼尾都洇出红了,大约过了两三秒,反应过来了。
“啊!”
“我咬了他一口。”
楼下——
沈南知整个人手都在发麻,直到旁边的助理问了句,“沈小姐?”
女人愣了下,“我是五太太。”
总助是土生土长的内地人,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根正苗红的,听到这话好半天绷不住。
“那也是沈小姐。”
封建社会,是会吃人的。
不是□□,是灵魂。
女孩生下来要从父,嫁出去要从夫,老了要从子。
你是X家的女儿?
你是X家的夫人?
你是X家的母亲?
人格上横贯着一条条的锁链,每一道都写着名义礼教。
“沈小姐……”
女人喃喃自语,最后眼圈很红地看过来,“谢谢你。”
人是很容易走失的,陷入灵魂的停摆。
薄仲林死之前,沈南知认为自己还有身份留在薄家,还可以同……保持微妙的联系。
但现在。
自由摆在她面前,人人都庆祝她。
沈南知只觉得是绝境。
久居牢笼,难返自然。
就在这时——
“我没有伤害他,我只是和他聊了聊天。”
女人的声音很细,又很飘浮。
身后的脚步声停了下来,薄承彦平和地看了下总助,吩咐道:“辛苦了,回京市我会给你放长假。”
青年点了下头,立马告退。
拎走了佣人送的小糕点。
走出大门的时候还长舒一口气。
今天又是幸运一天呢。
别墅里还是死气沉沉。
薄承彦并没有什么想谈的,只是淡漠地拆了手上的腕表,递给了旁边候着的佣人。
眉眼浅淡。
“程芸和你说的?”女人失心落魄地仰头问。
但对方仍旧没有理会。
沈南知掌心很凉,仿佛自言自语道:“她还是不了解你,有异心的人怎么可能会留在你身边,还敢动……你的人。”
玩弄人心是上层人再简单不过的权术了。
薄家的口碑一直很好,即使近代出了些岔子,但每逢天灾,必然捐款,单位是亿。
且不说在动荡的时候为政府提供了支持,在安置就业方面就已经是中流砥柱的存在。
没有人不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