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女人才终于恢复正常,头稍稍仰起,秦难安能看见她难得没有被鲜花侵蚀的下颌。
“秦难安,我不管到底是你诱惑了这个穿着探金服的傻子,让她变成了你的狗,还是你又跪着去乞求鲜花原谅了,告诉我,你来这里是想做什么。”
“散步。”
秦难安没想到她这么简简单单地一句话,竟然让女人比之前还生气。
她一拳打在树上,树叶哗啦啦地往下掉,她的声音却是让人不安的平静。
“秦难安,你在逗我吗?”
“……”
“你会来鲜花地散步?你不是一直自诩魔法天才,觉得一来鲜花地,魔力就会迫不及待地污染你吗?怎么,你也想不开,想得鲜花症了?”
如果不是兜帽挡住了她的脸,秦难安几乎都能想象出来女人看着自己时那个嘲讽的表情。
秦难安下意识靠得离时止近了点。
女人没错过她的小动作,讽刺一笑,掀起自己的黑袍。
“来,你最喜欢的鲜花症!”
黑袍下的身体,密密麻麻地都是鲜花,簇拥着挤在一起,组成了一张张扭曲的类似人脸的东西。
秦难安一时不察被吓到,面色唰地变白。
女人看到她的神情变化之后更加得意,她将黑袍盖上,说道:
“玩乐时间也该结束了吧,秦难安,你也该老实说说,你来这里到底是想做什么的。”
她话虽是对着秦难安说,眼睛却死死盯着时止。
她心里一直都清楚,秦难安现在失去了魔力,就连一般的农人也能轻而易举地干倒她。
现在真正难对付的,是她身边的这个女人。
对方虽然没有魔力,但身上散发出来的气
息却不容小觑。
她身体绷紧,准备好一旦秦难安说出不利于她的话,就迅速逃走。
“魔脉。”
秦难安今天的话一如既往的简洁淡漠,女人一时之间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魔脉?”
她重复了一遍。
秦难安点点头。
“把魔脉毁掉。”
“把魔脉毁掉?”
第二次重复,女人似乎是变成了复读机。
“你疯了吗?!”
“没有。”
女人现在恨不得冲到秦难安面前揪着她的领子问她到底在想什么。
“我之前和你说借助魔脉的力量打回首城的时候你说太极端了!现在你竟然跟我说毁掉魔脉?!你是生怕鲜花找不上你吗?!”
声嘶力竭被她轻飘飘的一句话给打了回去:
“你怕?”
女人沉默了,随即大笑:
“我怕?我有什么好怕的?你都不怕我还怕什么!”
她低下头,兜帽下阴冷的目光直刺秦难安:
“你最好不要后悔!”
秦难安没说话,只微微点了点头。
女人伸出手,在空中画了几个她不知道的图形,随后跳到了树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