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出双入对的青年夫妇,忽然有些羡慕:“也不知道我的未婚夫是谁,会是我喜欢的那个人吗?”
斯内普的嘴唇动了动,他险些开口承认——盖尔到底何时恢复正常,还未可知,何况她恢复正常后也并不可控。如果,如果他能借此施加一些影响,让盖尔离格林德沃远一些……
一个晃神的功夫,盖尔已经脚步轻快地踏上了驶往多佛的列车,她订的就是眼前的头等车厢,短距离行程,豪华和普座其实不差多少钱。
“一起坐吗?”盖尔敲了敲玻璃窗。
斯内普微微有些窘,他根本没有票。
在小巫师可以肆无忌惮滥用魔法的上世纪,许多成本都被魔法节省了,现在不一样了。没想到时隔几十年,他再次微妙地感受到当年的那种耻辱。
“没关系!来!”盖尔将玻璃窗向上一推,将胳膊探给他,“抓住我的手!你自己脚要蹬一下啊!腰腰腰!腰发力!”
她实在是太热情、太令人难以招架了。斯内普分明是被她抓住了手,他一边想着自己不如波特和布莱克那么活泼好动,一边硬生生被拖进了车厢里。
“哎哟!”
两人丝滑越过了窗边的小餐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斯内普觉得肚子被窗框硌得要断了,抬眼却正对上盖尔的眼睛。
她正在看他。
左手抬起来护住他的头,以防撞到门——她自己早就已经撞到门了,另一只手正揉呢。
这个姿势像半个未完成的拥抱,也像是……
“所以,你投降了?”斯内普忽然轻声问,“我接受,小姐。”
盖尔“扑哧”一笑:“好吧,没错,我对你的体重投降了,你稍微有点儿压到我了,或许?”
他们手忙脚乱地爬起来,盖尔捂着后背直“唉哟”。
“磕到了?”
“有一点。”
“给你揉揉。”
“什么?”盖尔大惊失色,这关系已经好到这种程度了?趴在膝盖上揉脊椎?
她整个身体又僵又麻,那只手既像碾压下来的山峦,又像游走吐信的蛇头。盖尔仿佛能察觉到每一寸肌肉都在颤抖着提出抗议,她和他身体接触的每一个地方都要腐烂出一个深入骨髓的大洞,她再也忍不了了,相当狼狈地从人家膝头滚了下来。
“脚麻了。”盖尔勉强说,起身拍打着裙子上的灰尘,“你根本就不会按摩吧?”
“我一般直接用魔法。”
“也是。”盖尔在他斜对面坐下来,慢慢觉得浑身的冷汗消了。
“布莱克家的事情我解决了。”斯内普似乎没意识到她的不适,“但你这样不行。”
“什么黑的?”
“那些伤害到你的人。我诅咒他们像麻瓜一样短命,让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和他的画像一起看着子孙后代逐渐凋零。”他注视着依旧茫然的盖尔,“等到百八十年后,我们再去告诉他,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