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可报会被人家反扭住胳膊,以去喊来警察相威胁。
这一点,杜丘也完全想到了。
初冬的低沉的潮声,犹如遥远的雷鸣,隐隐约约从海上传来。
第二天,二十七日,他一早就离开了旅馆。
生神是个小小的村落。
在这个就象飘落到海边断崖上似的小村里,一户户农舍疏疏落落地散布在树荫之下。
他没有去村公所。
虽说警视厅也在寻找水泽惠子,但那不可贸然轻信。
也许警视厅已经知道了水泽惠子的家乡,正在这儿张网以待。
他若无其事地向一个在田里干活的人打听水泽惠子。
那人想了一会,回说不认识,他又去位于249号国道旁边的一个杂货铺打听,也说不知道有这么个人。
杜丘发现,这里的人家意外地分散。
风从海面上吹来,自西而东穿过整个半岛。
杜丘的嘴里刮进了土,牙齿一动就嚓嚓作响。
他问了好多人,结果是,连姓水泽这个姓的都没有。
……
果然是假名?
因为已经预料到水泽惠子可能是个假名,所以并没有太令人灰心。
公寓的房主清楚地看到了生神这个地址,所以,伪称水泽惠子的这个人,很有可能就在这里。
当人们回说没有姓水泽的人时,他就打听有没有最近从东京回来的二十七、八岁的女人。
杜丘想,她的真实姓名也不可能和假名相似。
除了那些临时起意进行犯罪的以外,有预谋的罪犯所用的假名,一般都和真名完全不同。
有个女人很像!一个在地里干活的老人说,他有个邻居叫加代,好象是五、六天前从东京回来的,年龄也相仿。
今天一大早,家里人都出去旅行,要在外面住一宿,她留下看家。
杜丘道了谢,就去找老人说的那一家。
那所房子就在一片防风林的环绕之中,象是一户农家。
门口挂着手冢民雄的木牌。
他向屋里喊了两声,没人回答。
除了不知从哪儿传来的几声猫叫之外,院子大门内外寂然无声。
院子里有一只鸡,歪起脑袋望着杜丘。
一阵风穿过防风林,传来了沙沙的响声。
他又喊了一声,打开了屋门。
在宽敞的外压左边,是铺了地板的起居室,屋里修了一座地炉。
从微开的隔扇缝隙里望去,能看到里边是一间铺席子的房间。
一双女人的光脚,横在隔扇的缝隙里。
她向那女人喊了好几声,却不见回答。
杜丘的双脚像被钉在了那里,而女人的那双脚也一动不动。
死了…恐怕不会错。
只从缝隙里露出的这一部分就能行出来,她是刚刚死去,惨白的皮肤就说明了这一事实。
他的腿有些瑟瑟发抖,但这并不是由于害怕尸体。
提起尸体,就是被惨杀的也见过有几十具了。
他也到过解剖现场,这是检察官的职责。
而且,在东京都的监察医院里,他还摆开过死者鲜血淋漓的内脏。
把心脏或者肺切下来,扔到秤上称,要不了多久,就解剖完一具,甚至比解剖一只兔子的时间还要短。
他的腿之所以发抖别有原故。
如果这是加代,那他一直追到这儿来的希望。
也就化为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