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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玻璃生辉名利双收(第1页)

县衙公审的余波,如同投入死水潭的巨石,激起的涟漪远未平息。赵府管事赵三被拖走的惨状,萧砚那雷霆万钧的宣告,尤其是那扇镶嵌在县衙墙壁上、能“装”进整个朗朗乾坤的“神迹之窗”……每一桩每一件,都在这个闭塞的小县城里掀起了前所未有的滔天巨浪。

赵家大宅紧闭的门扉之后,是怎样的惊惶失措、鸡飞狗跳,外人不得而知。但门外的世界,风向却已悄然生了翻天覆地的逆转。

那些曾对着沈微老宅疯狂叫嚣“妖女”、“烧死她”的声音,仿佛一夜之间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抹去,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更复杂、更小心翼翼、也更趋炎附势的喧嚣。

沈微那扇曾被撞得摇摇欲坠、如今勉强用几根粗木加固的老宅院门,仿佛成了一道无形的分水岭。门槛之外,狭窄的土巷里,几乎每日都徘徊着一些探头探脑的身影。

有面黄肌瘦的妇人,臂弯里挎着盖着蓝布的小篮子,里面或许是几个攒下的鸡蛋,或许是几把新摘的野菜,在门口逡巡良久,脸上交织着难以启齿的羞愧和一丝卑微的讨好。她们互相推搡着,低声催促着同伴,却始终没人敢上前叩响那扇门环。最终,往往是将篮子悄悄放在门边角落,如同放下什么烫手山芋,然后飞快地低头离去。

有曾被沈微救过命的汉子,扛着半袋新磨的糙米,黝黑的脸上涨得通红,吭哧吭哧半天,对着那紧闭的门扉深深鞠上一躬,放下米袋,再鞠一躬,逃也似的转身就跑。

更有一些往日里眼高于顶、自诩与赵家沾亲带故的体面人物,此刻也换上了最体面的衣裳,脸上堆砌着近乎谄媚的笑容,拎着包装精美的糕点、绸缎,在巷口徘徊张望,试图寻找一个“恰巧路过”或“拜会萧大人”的由头,好“顺便”拜望一下那位如今名声大噪、又得县令大人青眼相看的沈姑娘。只是每每被守在巷口、身披甲胄、目不斜视的卫兵那冰冷的眼神一扫,便讪讪地缩了回去。

“沈姑娘…她…她还好吧?”一个曾被沈微从鬼门关拉回来的老妇人,拉住刚给沈微送完药材的阿七,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担忧和愧疚,声音压得极低,“老婆子那天…那天真是老糊涂了…被猪油蒙了心啊…”

阿七停下脚步,看着老妇人浑浊眼睛里真切的悔意,又瞥了一眼不远处巷角探头探脑、眼神闪烁的几个人,叹了口气,声音不高却清晰:“沈姐姐没事,就是需要静养。诸位乡亲的心意,我会转达。只是……”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放下东西就匆匆离开的背影,“有些伤疤,不是送几个鸡蛋、鞠几个躬就能抹平的。”

老妇人怔怔地听着,浑浊的泪水无声地滚落下来,喃喃道:“是…是老婆子糊涂…糊涂啊…”佝偻着背,慢慢转身,蹒跚地消失在巷子尽头。

门内,老宅的院落依旧残留着那场风暴的痕迹。碎裂的门板虽然清理了,但墙角青石板上被土坷垃砸出的凹痕还在,几株被踩踏过的草药顽强地重新挺直了茎叶,却带着无法消除的伤痕。

沈微坐在檐下,膝上放着一本摊开的医书。阳光透过稀疏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点,落在书页上,也落在她苍白依旧、却已恢复了几分平静的侧脸上。她的目光落在书页上,却似乎并未聚焦。门外那些细碎的议论、放下东西的轻微响动、阿七与人交谈的声音,隔着门板,隐隐约约地透进来。

她端起手边的粗瓷碗,喝了一口温热的药茶。药是安神的,微苦带甘。舌尖尝到那熟悉的药味,心神似乎才稍稍安定。

没有愤怒,没有怨恨,甚至没有太多的悲伤。只有一种巨大的、如同潮水退去后沙滩般的疲惫和空茫。那些迟来的忏悔和小心翼翼的讨好,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模糊而遥远,无法真正触及她冰封的心湖。沉冤得雪了吗?似乎是。可心口那块被愚昧和恶意冻伤的硬痂,依旧顽固地存在着,隐隐作痛。

她放下碗,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碗沿粗糙的釉面。目光掠过院中被踩踏过的草药,掠过墙角残留的凹痕,最终落在那扇加固过的院门上。门板的缝隙里,透进来一丝外面世界的喧嚣光影。她微微蹙眉,一丝淡淡的厌倦浮上眼底。这方小小的、曾给予她安宁也带给她噩梦的院落,此刻仿佛成了唯一能让她喘息的空间。外面的世界,那些复杂的人心,那些喧嚣的往来,她只想远远避开。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却带着明显克制和恭敬的叩门声响起。

笃笃笃。

不同于那日山崩地裂般的撞击,这声音带着试探和小心翼翼。

沈微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僵,目光瞬间冷了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沈姑娘?沈姑娘在吗?”门外传来一个陌生的、带着浓重商贾口音的男声,语气极尽谦卑,“小人是城南‘宝聚斋’的掌柜,姓钱,冒昧打扰,有桩天大的好事,想与姑娘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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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聚斋?县城里最大的珠宝古玩店?沈微眉尖蹙得更紧。她与这些行当素无往来。

“沈姑娘放心!小人绝无恶意!是…是关于您和萧大人那‘神物’!那玻璃!”门外的钱掌柜生怕被拒绝,声音拔高了几分,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小人今日在县衙,亲眼得见那‘天赐之窗’!神乎其技!巧夺天工啊!小人在南北商路行走多年,从未见过如此纯净透亮、又能坚固如斯的奇物!此物一出,天下琉璃俱成瓦砾!小人斗胆,想求姑娘牵线,见一见那位能造出此等神物的奇人异士!无论多少银钱,只要能求得几件成品,哪怕是指甲盖大小的一片,让小人开开眼,放在店里镇店,小人倾家荡产也心甘情愿!”

玻璃?求见奇人异士?沈微微微一怔,随即恍然。原来如此。县衙那扇窗的震撼效果,已然酵。这些嗅觉敏锐的商人,如同嗅到血腥的鲨鱼,第一时间便扑了过来。他们看中的,不是她沈微的医术,而是她似乎与这“神物”有着某种关联。

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掠过心头。荒谬,又带着一丝冰冷的讽刺。她刚刚从“妖女”的污名中挣脱,转眼似乎又成了某种“神物”的代言人?世人趋之若鹜的,永远是他们看不懂、得不到的“奇货”,而非实实在在的仁心仁术。

她正欲冷淡回绝,院门却被轻轻推开一条缝。阿七探进头来,脸上带着一丝兴奋和无奈,低声道:“沈姐姐,不止钱掌柜,巷子口还等着好几个呢!‘隆昌记’的东家,‘万宝楼’的管事…都说是想谈‘玻璃’的事,都快打起来了!还有…窑厂那边,周把头也派人来了,说…说第一批东西烧出来了!请您和萧大人务必过去看看!”

窑厂?第一批东西?沈微的心猛地一跳!

县衙那扇窗,是萧砚以雷霆手段震慑人心、破除迷信的利器。而窑炉里日夜不熄的火焰,才是他们真正寄予厚望、用以改变困局的根基!玻璃,不仅是“神迹”,更是他们手中最锋利的武器,指向的,是赵家赖以盘剥乡里的根基——那近乎垄断的药行暴利!

一丝微弱却真实的光,如同划破厚重阴霾的利剑,骤然刺入了沈微被疲惫和空茫占据的心湖!那因人心反复而凝结的寒冰,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带着滚烫温度的消息,灼开了一道细微的裂缝!

城南,河畔。昔日废弃的旧砖窑,如今已彻底改头换面。

高大的新式窑炉如同沉默的巨人矗立在河边,炉膛内火光熊熊,隔着厚厚的耐火砖墙,依旧能感受到那澎湃的热浪滚滚而来。烟囱笔直刺向天空,吐着滚滚白烟。窑厂内,地面平整,划分清晰。粉碎矿石的工坊里,巨大的石碾在畜力或人力的驱动下出沉闷的轰鸣,将石英砂、石灰石、纯碱等原料碾磨成细腻的粉末。配料区,几个老师傅戴着厚布手套,严格按照沈微提供的配比,一丝不苟地称量、混合。巨大的坩埚区更是热浪逼人,几个赤着上身、肌肉虬结的汉子,用特制的长柄铁钳,小心翼翼地将盛满玻璃熔液的沉重坩埚从炉膛深处夹出。那熔液呈现出一种令人心悸的、近乎刺眼的亮橙色,粘稠如同融化的蜂蜜,在坩埚内缓缓流动,散出惊人的高温,扭曲着周围的空气。

空气中弥漫着灼热的气息、矿石粉尘的味道,以及一种奇异的、类似熔融岩石的焦灼气息。汗流浃背的工匠们往来穿梭,呼喝声、工具碰撞声、窑炉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充满原始力量与勃勃生机的画卷。

沈微与萧砚并肩站在窑炉不远处一个临时搭建的、相对清凉的竹棚下。萧砚依旧一身玄色便服,身姿挺拔,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沈微则换了一身便于行动的素色窄袖布衣,长简单挽起,脸上依旧没什么血色,但那双因连日疲惫和心伤而略显黯淡的眼眸,此刻却紧紧盯着那个被缓缓夹出的坩埚,闪烁着一种近乎屏息的专注光芒。连阿七也紧张地攥紧了拳头,眼睛一眨不眨。

“大人,姑娘,请看!”窑厂把头周大山,一个皮肤黝黑、满脸烟火色的壮实汉子,声音洪亮,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自豪。他亲自操起一根长长的、前端带有特制粘土托盘的吹管,动作娴熟地探入那亮橙色的熔液中,手腕灵巧地一转,迅挑起一团拳头大小、如同流动太阳般的玻璃料!

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沈微下意识地眯起了眼。

周大山深吸一口气,腮帮鼓起,将吹管含入口中,沉稳而有力地吹气!他的动作不快,却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感。随着他均匀的气息注入,那团炽热粘稠的玻璃熔液,如同被赋予了生命,开始缓缓地、神奇地膨胀、延展!

竹棚内一片死寂,只有窑炉的轰鸣和周大山沉稳的吹气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锁定在那团变幻的光团上。

它先是变成一个颤巍巍的、内部充满炽热光芒的透明气泡。周大山动作不停,时而吹气,时而将料团在光滑的石板上滚动塑形,时而用特制的湿木模具轻轻夹压。他的动作快而不乱,充满了老匠人特有的沉稳与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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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仿佛被拉长。那团熔液在周大山的掌控下,如同最温顺的精灵,不断变换着形态。渐渐地,轮廓清晰起来——那是一只碗!一只通体浑圆、线条流畅的玻璃碗的雏形!

当周大山感觉火候已到,迅用铁剪剪断吹管与玻璃的连接,将这只初具形态、通体透亮却还带着灼热红光的玻璃碗,小心翼翼地放入旁边一个特制的、温度稍低的退火窑中。窑门关闭。

“成了!第一只!成了!”短暂的沉寂后,一个负责烧火的年轻学徒忍不住激动地喊了出来,声音都变了调!

竹棚内外瞬间爆出压抑已久的欢呼!工匠们脸上洋溢着汗水、烟灰和巨大的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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