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她能稳坐皇后之位,裴络便不能小觑。她早早便叫端王娶了?娘家侄女,就说明她并非淡泊如水。
可如今他坐上太子之位,端王没了?希望,李皇后真能甘心吗?
李皇后不甘心啊,听说裴络好端端回来了?,她当夜睁眼到天亮。
翌日朝上,见太子无事,有?人欢喜有?人愁,在朝臣的揣测下,惠德帝果然痛心的宣道,太子遇刺一事与景王有?关。
又捏起一张折起来的薄纸,他缓缓看了?眼底下心思各自的大?臣,漫不经心道:“景王身边的人招了?个干净,朕现?下已将徐府和端王妃母家看管了?起来,待朕查证一番,与景王一道再行发落。而此名单上便是?与此事或是?平日里与景王来往频繁之人……”
帝王话还未尽,底下已然乱成了?一锅粥,有?那心虚的早已当场变了?脸色。
太子一立,他们早想安分守己,但上了?景王的贼船,又岂是?说下便能下的?景王手中握着他们要贬官砍头的证据,他们只能继续与景王站在一处。
惠德帝一一扫过?众人,眸底尽是?失望,这就是?他养出?来的好臣子。
在众臣震惊的眼神中,他将纸张撕了?个干净,他不过?试上他们一番,水至清则无鱼,惠德帝从没想过?将他们一锅端了?,否则朝廷还如何运作?
今日一威慑,有?小心思的应当能安分不少。
消息传回后宫,惴惴不安了?一夜的徐贵妃终于撑不住了?,跪到御书房外哭着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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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到湖中时,沈幼宜一直被裴络护在怀里,是?以身上没其他伤口,她的烧更是?半夜就退了?下去?。
人年?轻,第二日便能活蹦乱跳,恢复了?大?半好气色。
素莲瞅了?眼女郎,只见她一会儿捂住脸,一会儿趴在床上滚来滚去?,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片刻后又尖叫出?声。
她摇摇头,出?去?了?会儿又进来笑?着道:“女郎,太子殿下过?来了?。”
沈幼宜惊的直愣愣从床上坐了?起来,实在没想到裴络这么早便出?了?宫。
低头看了?眼自己素净的打扮,她结结巴巴道:“就……就说我还没醒,让他去?堂屋坐一会儿。”
“阿宜,撒谎可不是?好孩子。”
屏风后忽然站了?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熟悉的清冽声低低传来。
沈幼宜一惊,做了?个特别傻的动作,将锦被往上一提,整个人都缩了?回去?,连脑袋都捂的严严实实,临钻进去?前?,还不忘道:“不许你?进来。”
她声音甜,音调还软软的,没一点威慑力,太子殿下恍若未闻,已自顾自地到了?塌前?。
“为何不许我进来?”
沈幼宜怕他发疯来掀被角,死死在里面攥着,闷声闷气道:“女郎家的闺房,外男能随便进吗?太子殿下饱读诗书,怎会连这点礼数都不知?”
说完忽地想到他曾经说过?的话,阴阳道:“这不合规矩,太子殿下往后还是?守礼罢,避嫌为好。”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太子殿下:“……”
他抿抿唇:“我是?外人吗?昨儿还一口一个兄长的,今日便翻脸不认人。小没良心的,避的哪门?子嫌?”
沈幼宜不服,气呼呼道:“守礼和避嫌的话可都是?出?自太子殿下之口,如今都不是?兄妹了?,自然更要守礼。”
“所以阿宜想跟我撇清关系?”裴络变了?神色。
他平平静静的,沈幼宜却听出?了?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片刻后,裴络又神色如常,他低笑?出?声,看向塌上。目测了?一会儿,他伸手朝沈幼宜腿上拍了?拍:“不怕闷的慌?出?来说话。”
憋红了?脸的沈幼宜,缓缓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睛,长睫颤了?颤。她嗔了?他一眼,下意识道:“我还没梳洗呢,那你?先出?去?。”
裴络目光微动,女为悦己者容,故昨日不是?他的错觉,她脸上的羞涩是?真真切切的。
只是?不知……
太子殿下垂着眸,只露出?半张矜贵的清俊侧脸,沈幼宜不知他在想什么,最讨厌他这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撇撇嘴问了?句:“只是?不明白,我都不是?你?妹妹了?,为何还对我这般好?”
裴络沉沉盯着她,他滚了?滚喉头:“对你?好,这还不够吗?”
呵呵,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沈幼宜抿抿唇,心中不爽,伸出?一只小脚往太子殿下身上踹了?踹。
她还没来的及收回,那只脚便落进了?他掌心间。沈幼宜乱蹬了?几下,没一点用,裴络只轻轻用了?几分力便叫她无法动弹。
轻纱制成的白色罗袜,虽将她的玉足包裹的严严实实,然裴络却不止一次见过?罗袜下的光景,纤细的脚踝,白嫩光滑的脚背,圆润粉嫩的趾,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碰一下,她便痒的不由缩回去?,叫人怜爱。
裴络的呼吸乱了?。
虽着罗袜,沈幼宜却觉自己的脚透心凉,察觉到太子殿下手上的力度松了?几分,她蹭的一下收到了?被窝里,红着脸瞪他一眼:“你?快出?去?,不然我不起了?。”
裴络眸色暗沉,这回应了?声,没再停留。
心悦【已修】阿宜当真对我没半点男女……
三日后,景王府迎来?了一道圣旨。
景王被贬庶人,除去皇家族谱,其家眷与其一道被圈禁在景王府中?,无?诏永不?得出。往后景王府就成了一道铁笼子,外头每日都有禁军轮值看?守。吃喝用度一应不?变,每月按时供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