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玉被这抹得来不易的温柔蛊惑,身心都被他所接纳。
翌日卯初,天边泛着蟹壳青。
了净率先醒来,他伸手推开把自己当枕头的群玉,脸色低沉,默然接受着昨夜发生的事情。
睡得迷迷糊糊地群玉却是伸手一捞,碰到了他的脖颈后,身子一歪,趴在他的肩头又彻底昏死过去。
想着她昨夜哭得嗓子都干了,这会露在眼前的肌肤都是红痕,了净眼神愈发幽深,很快便起身换好了昨夜那身衣裳。
这时听到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了净快步走到门后,那人悄悄推开门,探身查看时,忽略了站在黑影里的了净,被他直接砸晕。
他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裳,胡乱地替群玉套好,最后又怕有遗漏,摸一番果然在床脚抽出胭脂色的诃子小衣。
了净面色不变,只是顺手塞进袖中,将人抱着离开了这间厢房。
等群玉醒来的时候,她坐在马车里,晕的七荤八素,倒栽葱似得摔进了净怀中。
意识到自己昨天夜里发生什么后,她一个激灵醒过神来,再一低头,胸口发凉。
她当是这件诃子小衣留在薛家了,更是脸色绯红,生怕被人发现。
正欲开口求助了净时,却抬头见他眉眼间尽是藏不住的烦躁。
群玉默默移开眼,一路无话,就连她以为,回到玉佛寺后就被他赶出去的戏码也没有发生。
他只是比从前还要冷淡,即便是因为同住屋檐下,难免会遇上,也不与她说话,目光也不会落在她身上,仿佛当她不存在。
事情的转机是在半个月后,那天了净照旧去画经变,却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等回到院子里,只觉得全身都像是在发胀,无法压抑蓬勃的热意。
等到夜里他想入睡时,却发觉自己变得口干舌燥,喝了好些凉茶,洗了冷水澡却无济于事。
最后意识到自己或许是体内的药效还没褪干净后,他想着先忍耐一晚,明日再去看大夫。
直到他忍不住,将上回顺手带走的那件胭脂色的诃子小衣拿出来。
极软的触感,被层层包裹住,触及皮肤的那一瞬,他哑着声音发出一喟叹。、
了净喉咙干涩的厉害,思绪漂浮,脑海中荡出那张俏生生的脸来。
等他长长喘了一口气,那股子邪火才灭下去,却在听到她的声音后骤然抬头。
“法师,我那间屋里钻进来只老鼠,你能帮我捉出去吗?”
原本群玉是想忍忍过去的,可那老鼠在她房中胡作非为有些时日了,满屋子乱窜,她好些书都被啃得破了洞,更不用说半夜醒来时听见“咯吱”的响声。
于是她犹豫好久,到底是敲响了了净的门。
“进来。”听到他粗重暗哑的声音,群玉也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劲。
踏进了净的禅房后,群玉忍不住左顾右盼,同时嗅到空气中一股很淡的栗子花的味道。
以及她瞧见被扔在床边的胭脂色诃子小衣。
两根一指粗的细带子,绣着并蒂莲花的纹样,皱巴巴地随意放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