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推荐给你,还能打折。”
末了又加了句:“女的。”
柳明丽立刻想起那晚陈东带的那位女学员,然后由那名女学员幻化成身材凹凸有致、前凸后翘、皮肤黝黑、火辣性感、穿着紧身衣紧身裤、梳着脏辫的性感美女。
帅哥认识美女,帅哥周围环着各种美女,并不稀奇,但她也确实不感兴趣。
她浅浅笑了笑,又喝了一口橙汁,浅色的口红印加深了一层:“如果我需要,联系你。”
陈东听出话里的意思,也笑了笑:“好。”
柳明丽有一个本事,无论是和谁聊天,只要她愿意,话都不会落在地上,所以大部分人对柳明丽的第一印象都是开朗、健谈、周到,以及藏着不显山露水的圆滑。今天中午这顿饭她挥了一贯的作风,两人相谈愉快,但也确实泛泛而谈,且最大程度上地解释了什么是“泛泛而谈”。
周末无事,她的耐心足以支撑完这顿表面光鲜实则寡淡的午餐。末了陈东要买单,柳明丽眼疾手快地捂住二维码。
“这顿我请了,陈工。”
“这怎么好意思,柳老师。”
“应该的,再客气就是你不对了。”
“我有什么不对的?”
“上次弄脏了你车很抱歉,想请你吃饭,时机一直不凑巧;今天你来我的小区看房,到了我的地盘,当然我说了算。”
“柳老师你真的是很客气。”
“我不客气,是你客气。请客气的陈工给我个机会,好不好。”她微笑地说着,故意放低了姿态,话里还夹杂了一丝俏皮。语气和表情都转变得很忽然,陈东分不清这是她待人接物的惯用技巧,还是突然亲近的一句玩笑。
但这样的话没法让人拒绝,再拉扯就失去了意义,他懂得点到为止,于是笑着应承:“那听柳老师的,让你破费了。”
柳明丽抬起眼,双眼清澈地看着他,似乎吃这么久就为了等接下来这一句话——她极为自然又不以为意地笑道:“没关系,这家店我男朋友开的。”
第7章我只是忽然有些想他。
杨金海从游泳池起来,接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不是有人在想念他,就是有人在大声骂他。他到柜子收拾东西,果然收到他小姑姑杨昭若的信息,问他今天晚上去不去医院看他爷爷。
虽说是问话,实际上就是命令。
他回,去的。
又回:我带明丽去,你们就别去了。
晚上,他接上柳明丽去了医院。
杨金海的爷爷杨诚伟春节后中了风,好不容易抢救过来,半边身子失去了机能,只能在床上躺着。老爷子是军人,命硬性格也硬,硬要家里请的保姆扶他走路,结果摔了一跤,又摔进了Icu。杨诚伟本来就有高血压和糖尿病,中风后指标一直不稳定,Icu出来后就在医院常住了。柳明丽眼睁睁看着一位还算正常健康的老人慢慢瘦成了皮包骨。
人一瘦精神也垮了,很多时候都在昏睡,血压高了就昏迷,上个月医生说他的肾脏开始衰竭,呼吸也上了机械,现在人就靠各种管子续命。
杨家有资源,医院、医生、病房、硬件都是一流的,但人一旦老了就显得特别渺小,谁也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生命滚滚东流,回天乏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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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医院电梯的时候,柳明丽说:“中午去你店里吃了个饭。”
“去呗,”杨金海不以为意,又问,“你一个人?”
“不是,还有上午那个同事。”
“那个帅哥?”
“嗯。”柳明丽解释,“他中午看完房,碰到,就请他吃了个饭,也算还了他一个人情。”
“什么人情?”
柳明丽没说是大姨妈的事儿,说的是:“工作上的。”
杨金海没再细问。两人进了病房,杨金伟醒着,护工正在给他擦身体。
这会儿他脑子是清醒的,见到二人,抬了抬手,含糊地“噢”了声。
“是的是的,是您的宝贝孙子来了,还带着孙媳妇。”护工姓沈,是一位做事麻利、心直口快的阿姨,见着杨金海二人,打了个笑脸招呼,又对杨诚伟说,“叔叔您别急,我帮您把这边身子擦完,给您翻身。”
杨金海把带来的一盆兰花放到飘窗上:“爷爷,明丽给您买了一盆花,您最喜欢的兰花。”
杨诚伟的目光随着他飘过去,又“噢噢”两声。
等沈姐把杨诚伟的身子擦完,她把老人正过身来,按了电动床,老人随着床一点一点升起来。老人的头在一个月前都剃了,现在光溜溜的,杨金海走过去,也不管长幼辈分,摸了摸杨诚伟的脑袋,笑着说:“爷爷,小时候您老摸我的脑袋瓜,现在我也摸摸您的。”
杨诚伟听到也咧着嘴和杨金海一起笑。杨诚伟门牙有一颗是假牙,生病了不再戴,现在露出一个豁口,竟有些像个孩童。
“真圆。”杨金海说。
杨诚伟又笑。
杨诚伟说:“爷爷晚上吃饭了吗?”
沈姐道:“喂了一点流食,就一点点,不敢多。怕反胃,吐。输的液里有葡萄糖。”
杨金海点点头,握住老人家的手:“爷爷,您快点好起来,我带您去吃大餐。今天我过来的时候看见刘家包子又开业了,生意还不错。那包子店您还记得么?”
杨诚伟捏了捏杨金海,表示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