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王府的马车缓缓驶入府中,车轮在石板路上滚动,出沉闷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一路的疲惫。马车停稳,侍从迅上前放下踏凳,撩起车帘。苏烟微微弯腰,迈出了马车,她的丝有些凌乱,脸上带着几分旅途的倦容,但眼神中仍透着坚韧与清冷。
苏烟对着慕容辰和慕容凯道:“这一路太累了,我先回屋了。”说完就径直往府里走。
苏烟踏入自己的小院时,一阵熟悉的桂花香迎面扑来。她深吸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北境的风沙似乎还残留在她的间,让她迫不及待想要洗去这一身疲惫。
“小姐!”奶娘张氏从屋内快步走出,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心疼。她颤抖着双手握住苏烟的手,“这北境之行可苦了你了,看看这手,都粗糙了”
苏烟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暖意:“奶娘,我没事。”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怎么会没事?”奶娘抹着眼泪,“那些刺客老奴听说”
“都过去了。”苏烟打断她,轻轻拍了拍奶娘的手背。
奶娘心疼地说,“快回房去,老奴已经让人备好了热水,您好好洗个澡,休息休息。”苏烟点点头,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温热的水汽氤氲在浴室内,苏烟靠在木桶边缘,闭上眼睛。水珠顺着她白皙的肩膀滑落,北境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暗夜里的刀光剑影,慕容辰挡在她身前的身影,以及那个她不得不下的命令。
“主人。”黑影轻声说道,声音清脆,正是苏烟暗夜下属冬雪。苏烟坐起身来,头靠在木桶上,神色平静地问道:“冬雪可查到了什么?”
冬雪抬起头,目光中透着凝重,说道:“主人,经过我们的调查,此次北境之行的刺客,线索指向苏丞相。”
水声哗啦,苏烟猛地从水中站起,水珠顺着她纤细的身躯滚落。她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我那个便宜老爹苏政宏?”
“是,虽然证据还不充分,但暗夜接单的中间人确实与丞相府有过接触。”冬雪低着头,不敢直视苏烟此刻的表情。
苏烟抓起一旁的浴巾裹住身体,赤足踏出浴桶。她的表情阴晴不定,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浴巾边缘。
“继续查,我要确凿证据。”她最终冷冷道,“还有,这件事不许外传,包括组织内部。”
“属下明白。”冬雪低头应道,随即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苏烟站在窗前,望着院中摇曳的桂花树,眼神复杂。她与父亲的关系本就疏远,但从未想过他会买凶刺杀自己名义上的丈夫
“小姐,该用晚膳了。”奶娘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来了,来了”苏烟迅换上素色衣裙,将所有的情绪收敛,又变回了那个温婉的辰王妃。
辰王府书房内,烛火摇曳。慕容辰站在窗前,背对着四皇子慕容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
“四弟,你不觉得奇怪吗?”慕容辰的声音低沉,“暗夜接了刺杀单,却最终没有出手。”
慕容凯端起茶杯,轻啜一口:“确实蹊跷。以暗夜的行事风格,要么不接,接了必成。”
“除非”慕容辰转身,烛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阴影,“有人出了更高的价格或者接到了什么授意取消了刺杀。”
慕容凯挑眉:“谁会这么做?而且有能力让暗夜破例?”
两人陷入沉默。窗外,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隐藏着无数秘密。
“还有一事”慕容辰走近书桌,手指轻点桌面,“那些刺客他们的目标似乎不只是我。”
慕容凯眼中精光一闪:“你是说苏烟?”
“途中她几次险些遇险,若非我及时”慕容辰的声音突然顿住,眉头紧锁。
“三哥,你真对她动心了?”慕容凯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慕容辰冷哼一声:“胡说什么,我只是觉得事有蹊跷罢了。之前苏丞相为何会将苏烟嫁给我这个短命王爷?如今又出现刺杀”
“你怀疑苏丞相?”慕容凯放下茶杯,神色凝重起来。
“不无可能”慕容辰走到书架前,抽出一卷竹简,“北境之行,经调查,我们现了西戎与朝中某些人往来的证据。”
慕容凯站起身,踱步到慕容辰身边:“若真如此,事情就复杂了。苏丞相在朝中势力庞大,况且太子有意拉拢苏相,想立苏婉为妃。”
“所以需要更多证据。”慕容辰合上竹简,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会让人继续查暗夜的事。这个组织神秘莫测,若能找到其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