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搂住他颤抖的肩膀,闻到少年间还沾着南疆的木樨香。
“等从雪山回来,“
她摘下璇玑镯系在陆曜腕间,冰凉的翡翠贴着少年滚烫的皮肤,“就教你破解王妃留下的千机锁。“
吉医师捧来药箱,叮嘱道:“每日卯时服下这粒解毒丹。“
“好,多谢吉医师。”沈清接过一个精致的小瓷瓶。
城门开启的梆子声传来时,萧煜牵来两匹披着普通麻布的宝马。
马鞍下暗格藏着三枚江坞特制的烟雾弹,缰绳末端系着沈清亲手绣的鸳鸯荷包。
“驾!“
他的声音裹着塞外的风,玄色披风猎猎作响,却在沈清上马时下意识伸手虚护在她腰侧。
回望城头,星野的狼头大旗在风中翻卷,陆曜挥舞的腰带像一抹跳动的火焰。
马蹄踏碎晨霜时,沈清的指尖还留着陆曜眼泪的温度。
萧煜的玄铁护腕与马鞍铜环相击,出细碎的清响。
两人行至岔路口,他忽然勒住马,指向东南方隐在云雾中的山峦:“若绕道东渡,需多走一日山路。”
沈清摸出怀中的翠玉簪子,簪头雕着半朵茉莉花——那是东渡故友蒲月姐姐亲手所赠。
两人相识于十五年前的江南小院,多年后见面蒲姐姐与她有过命的姐妹情。
一年前正是蒲姐姐冒死才将将她救下。
“蒲姐姐曾说,东渡江南的小院永远为我敞开,我想去看看她。”
她将簪子别进鬓角,“何况,东乌与东渡接壤处有片药谷,或许能寻到雪莲的线索。”
萧煜望着她泛白的唇色,终究没再开口。
他抬手拨正她被风吹歪的斗笠。
一日后,东渡江南的烟雨中。
青石板路上的积水映着灯笼微光,沈清的狐裘披风吸了水汽,显得格外沉重。
萧煜敲开小院木门时,门环上的铜铃出熟悉的“叮当”声,与记忆中的晨钟重叠。
“何人?”门内传来的问询,却在门缝绽开的刹那,化作压抑的惊呼。
“清儿?”开门的蒲姐姐手抖得几乎握不住烛台。
烛火照亮沈清锁骨处的月牙形疤痕时,她不由得皱起眉头:“又受伤了?”
药庐内弥漫着紫苏与陈皮的香气。
蒲月穿着素色襦裙,鬓边别着的翡翠簪子与沈清头上那支成对。
她望着蒲姐姐的身影,指尖还沾着未干的朱砂——显然正在绘制药方。
“清儿。”她的声音带着哽咽。
“萧将军也来了。”虽然萧煜已经不是东渡的将军了,而是西凉的前西凉王,但是她还是习惯唤他萧将军。
萧煜的手按在刀柄上,玄铁护腕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蒲姑娘别来无恙。”他的语气平淡,却暗含警惕。
沈清快步上前握住蒲月的手,触到她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握笔写药方的痕迹。
“蒲姐姐,你脸上的伤终于治好了……”
话未说完,已被对方拉到屏风后,“先别问太多。”
蒲月掀开地板暗格,露出下面码放整齐的药瓶,“东渡王宫已被东乌细作渗透,你们今夜必须离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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