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皱了皱眉:“怎么会这样?东乌野心勃勃,前阵子刚想抢夺南疆矿脉!”
“看来东乌是狼子野心了,话说妹妹怎么突然间造访东渡。”
“那不是想姐姐了,路过来看看你,实不相瞒”
“我其实身受中毒,必须要东乌雪山的雪莲入药才能医治。”沈清的眸子不由得暗了下来。
蒲月将一个绣着并蒂莲的锦囊塞进沈清手中,“里面是东乌雪山的地图,只不过不知道有没有变化,毕竟是老地图”
“姐姐,你怎么会有东乌雪山地图?”
“我脸上的毒素一直无法根除,是因为需要一味药引——东乌雪莲,不过路途太过艰险,我还没找到人同我前去”
沈清的指尖在地图上摩挲,触到“葬雪谷”处斑驳的朱砂印记。
蒲月的丝扫过她手背,带着茉莉的花香:“这地图是十五年前一位东乌商队领所赠,他说谷中藏着能起死回生的药草。”
“后来才知道,所谓药草,就是被东乌国师奉为圣物的血莲。”
萧煜的弯刀在暗格边缘轻叩,出沉闷的声响。
他盯着蒲月腰间的银药囊:“你为何对东乌雪山如此了解?”
蒲月垂眸拨弄烛芯,火光将睫毛的阴影投在眼下:“当年在镇南王府,我曾见过王妃绘制的雪山草图。”
“你认识镇南王妃?”萧煜挑了挑眉。
“认识。”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梆子声——是东渡城防夜巡的信号。
沈清握住蒲月的手,触到她腕间细如丝的银链:“蒲姐姐,和我们一起去东乌吧。”
“好。”蒲姐姐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三更梆子声惊飞檐下栖鸟时,蒲月已将药庐暗格中的珍品药材尽数装入牛皮囊。
沈清望着她熟练地将凝血散分装进不同夹层,忽然想起十五年前那个在江南小院替她包扎伤口的少女。
那时蒲月总说,学医是为了不让战乱夺走更多人命。
“萧将军为何一直盯着我的药囊?”
蒲月突然开口,将银囊系在腰间,茉莉花香混着药味飘来,“是怕我在药里下毒?”
萧煜的玄铁护腕蹭过刀柄,出细碎的金属摩擦声。
他望着蒲月左颊的疤痕,那道伤在烛光下泛着淡淡的粉色。
“你这脸上的毒是谁下的?”
沈清的指尖顿在翡翠簪子上,簪头的茉莉花突然显得格外刺目。
蒲月的睫毛剧烈颤动,转身时素色襦裙扫过地板,“不知道”
五更的暴雨倾盆而下,三人在东渡城西的竹林中冒雨前行。
蒲月的素色襦裙已被泥浆浸透,却仍走得稳健,手中的油纸伞始终倾向沈清一侧。
萧煜断后时,注意到她鞋尖点地的轨迹——正是东乌影卫特有的“蛇行步”。
萧煜总是隐隐的感觉蒲月、镇南王妃、东乌之间肯定有着联系。
“还有三刻到边境。”
蒲月抬头望向被雨幕笼罩的山峦,“到了边境过了石桥,就是东乌的坞城。”
沈清的银药囊在雨中泛着微光,里面装着吉医师调配的解毒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