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风平浪静地过去了,等到吃午饭时,出了一点小小的波折。
原来今天正好轮到刘玉娇张艳和李清海轮班做饭,这是李青海特意要求钟山分配的,因为上次他跟张新闹得不愉快,他自然不想跟她们分在一起。
他们这三人分一起,愉快是愉快了。但三人要么爱偷懒,要么爱糊弄。
早饭做得就不太行,粥熬得又稀又寡淡,但大家也没说什么。等到中午,大家发现饼子烙糊了,菜汤太咸了。这次再也无法忍受,大家怨声载道,再加上有昨天的好饭菜做对比,大伙更有得议论了。
“这三人咋回事啊,怎么把饭做成这样?”
“就是,都不说跟赵清明小何他们比了,就跟平常的饭菜比也不行啊。”
“嘁,李青海还整天瞧不上赵清明和何星辰,结果呢,跟人家差远了。”
“那个刘玉娇和张艳也真是的。”
刘玉娇很委屈,她在家又没做过饭,能做熟就不错了。
李青海是一点悔意也没有:“饭是她俩做的,我只负责挑水劈材,不关我的事。”
他甚至还跟着大伙一起讨伐张艳:“小张,不是我说你,你一个姑娘家连饭都做不好,这样可不行啊,你以后可得好好学学了。”
张艳愤愤地瞪了李青海一眼,“是我一个人的责任吗?你咋不跟赵清明学?人家还会蒸包子呢。”
李青海不屑地说:“做饭就不是爷们应该干的活。”
张艳冷笑着反问:“你的意思是赵清明不是爷们?”
赵清明赶紧声明:“我没招惹你们,你俩吵架别带上我。”
两人越吵越激烈,张艳看向刘玉娇,希望得到几句公道话。张艳是她的好姐妹,可李青海又是她的支持者。刘玉娇谁也不想得罪,只好劝道:“你们都少说两句,别吵了。”
张艳的心不由得一沉,她的厨艺不差,她贴好饼子让刘玉娇烧火,结果刘玉娇烧火时走神了,烧火烧的时间过长,锅底的水都烧干了,饼子也烤糊了。
责任不全在她,却全要她一个人来承担。而且这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虽然都是小事,但是累积得多了也让人心寒。她死心塌地甘当刘玉娇的绿叶,还不是想求得庇护日子过得顺当些。现在倒好,风浪全是他们自己人带来的。如果这事儿换了别人……她忍不住瞥了一眼何星辰,这个人她虽然总是跟她们对着干,但她不得不承认,人家何星辰就是有本事,干什么都行,关键还护短,她一直护着周清容和杨环环。而刘玉娇,平常对她颐指气使,把她当丫鬟,遇到事情一点担当都没有。
张艳和李青海越吵越激烈,知青队长钟山赶紧出来调节矛盾。
他抚着额头无奈地说道:“怎么又吵起来了?大家宽容些,不就一顿饭嘛。他们三个也不是故意的。”
钟山的出面,终于让矛盾暂时平息下去。
大家勉强吃完了饭,嘟嘟囔囔地去洗碗,午休过后,下午大家继续上工。
下午收工后后,何星辰回到知青点,饭刚吃到一半,就有人跑过来告诉她:“何主任,那个李红星家又出事了。这次是何念弟,她好像被脏东西附身了。”
何星辰有些惊讶,不是说好明天晚上行动的吗?怎么还提前了?她放下饭碗就跟着传话的人走,林红听见了,也放下碗跟何星辰一起去。
其他知青想着热闹不看白不看,他们也学着乡亲们端着汤碗拿着饼子去看热闹。
一大帮人浩浩荡荡地从村北出发,去到何念弟家看热闹。
他们到的时候,前排的位置已经被占了。
大家端着碗用筷子插着馒头饼子边吃边看热闹。
何星辰用力挤进人群,观察着现场的情况。
何念弟披头散发,手握一把雪亮的菜刀,状若疯狂,嘴里念念有词:“李红星,你敢打我闺女,我砍死你!”
李红星手里拿着扁担,不远不近地站着,声嘶力竭地骂个不停。
何星辰一看戏才刚开始,她故意询问身边的围观群众:“大娘,这是怎么回事?我看何姐有些不对劲啊。”
那个大娘滔滔不绝地说起来:“不是有些不对劲,是相当的不对劲。那个何念弟好像被她死去老爹的鬼魂附身了。她前天不是刚回趟娘家吗?听说她去她爹坟上烧纸哭诉自己挨打受气……”
她们正说着话,就听何念弟的婆婆叶大娘拍着大腿哭嚎:“我们老李家真是家门不幸哟,娶了这么个丧门星。现在都敢拿着菜刀砍人了,谁家有这样的媳妇哟,打死也活该。”
从昨天到今天,不光是李红星拉肚子,叶大娘也跟着拉。她骂人都不像以前那样中气十足了。
叶大娘哭着哭着,一转眼看到何星辰,眼睛一亮,扑上来抓住何星辰的手:“何同志,你现在可是妇女队长,夫妻打架的事你必须得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