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着黄沙,肆虐着那城外的村庄,掩埋了一切英魂和钟鼓,除了身后跟着的那些人,漫漫长路,无人相送,柳树的长条随风飘扬,古道边,枯败的荒草,满目的萧然。
“启程吧。”秦予没有回头,语气有些冰冷。
这个京城,自从自己母后去世,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是值得留恋的了。
左阮宁也没有回头,因为这条路是家族的命运,是她的父王用自己换回来的,她从来就不只有自己,她的身后是秦国,也是那北疆的无数战士。
本来是没有安排和秦予共乘一辆马车的,但是秦予非要说自己身边差了一个书童,于是作为那个编外人员的左阮宁不得不听从安排。
马车中飘起了袅袅的檀香,桌子上有着已经翻开的书,如玉一般温润的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
“我们到北疆还得多久”秦予把茶杯放了下来,看着已经随意地坐在自己身旁的左阮宁。
“得有一个月,但是现在一定不止一个月了。”
左阮宁拿起了一块糕点,尝了尝,果然很不好吃,但是现在这情况,还能讲究些什么。
她挑起了马车的帘子,看着随风而动的树叶,今天已经行了一天,也不见人来这里拜访拜访他们,真是无聊透顶了。
“刷”一声就听见了箭矢破风的声音。
左阮宁脸色一变,直接扑倒了秦予,然后看见那箭矢直接穿了出去。
她立马起来,顺便把秦予也拉了起来,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冲着谁来的。
想了想,从袖子里掏出来了一枚骨哨,递给了秦予,说:“我们兵分两路,遇到危险的话,吹响即可,我会立马赶到。”
秦予没有问为什么要兵分两路,他知道左阮宁的意思,两人在一起太集中,也不知道这次到底是冲着谁来的。
说完,左阮宁掀开帘子,跳下了马车,假装自己是因为惊惧而四处逃窜,时不时往后面看两眼,差不多有一半的人跟着自己来。
看来,这次是对着他,是对着他们来的,还是死侍,那么……应该就是京城的那位了。
还想一起杀了,既然是死士,那就让他们来个有去无回吧。
皇帝估计忘了贪多嚼不烂的道理,一吞还想吞两个人,都说虎毒不食子,那他真的是连畜生都不如了。
左阮宁将他们引入了树林的深处。
领头的那个人脸色一变,中计了,但是怎么会只有她一个人。
其实从左阮宁能精准避开他们的攻击时,他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安,这个看着那么幼小的女孩怎么会精准地避开。
“现在该我了,你们可以开始跑了。”
左阮宁嘴角一勾,露出来了嗜血的微笑,好久,没有动过手了,看看自己到底退步了没。
说着,就摘下了头上的木簪,然后掰掉了前面雕刻的部分。
原来里面是中空的,里面有许多针,都是淬了剧毒的,这是左钦送给她的生辰礼物,也是她的护身符。
那原本肉肉的手夹住了四根针,然后直接飞了出去,命中了四个人,那四个人应声倒地。
那些人还在震惊,没有反应过来,他们并不是真正的精英,因为秦昀萧想着不过是儿童,武功再高,能高到什么地步,所以这让左阮宁轻松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