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柳清兰睡熟了,屋里一片安静,她的呼吸平和。
葛文军把灯一吹,转身和媳妇一起躺下。
风声透过窗外进来,他却一直提着心,怎么都静不下来。
重活一次,本以为靠点提前知道的事儿,日子会轻松点。
可现实比他以为的乱多了,不少事又急又烦。
这个破村子里全是算计,人和人都各想着各的。
想从村子爬出去,有力气不算啥,手头还得有家伙,脑子得转得快,心得狠。
他轻轻搂着柳清兰,感受着她身子的暖和,还有肚子里那微弱的小生命。
为了她们娘俩,他没别的路可选。
谁敢挡在他前面,他都得毫不犹豫地碾过去!
第二天一早,葛文军跟往常一样起来做饭。
吃完饭,他跟柳清兰说出去转转,看能不能再套点啥吃的。
柳清兰知道他是要去处理昨天的事,虽然担心,还是点了点头。
“那你早点回来。”
葛文军嗯了一声,拿起柴刀,又把那捆绳子掖腰里,出了门。
他没直接去找周二狗,先绕到昨天打架那片林子。
地方已经被收拾过了,看不出啥明显的痕迹。
他又仔细瞅了一圈,确认没落下啥。
然后,他才顺着周二狗他们可能走的方向找过去。
他心里有数,周二狗他们不可能把两个大活人抬回村里。
最有可能,就是找个没人去的地方处理掉。
比如,悬崖。
村东头不远,就有个挺深的断崖,村里人叫鬼见愁。
那地方荒得很,平时基本没人去。
葛文军心里有了底,就加快步子,往鬼见愁断崖那边走。
还没到跟前,他就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他心里一沉,悄悄摸了过去。
躲在一块大石头后头,他看见断崖边上,真有两个人影在忙活。
是周二狗和那个混子!
两人看着狼狈得很,浑身是土,衣裳也刮破了。
脸上还带着昨天的伤和没褪干净的害怕。
他们正合伙把一个用破草席裹着的东西往崖边上拖。
看那形状和重量,里头裹着的,八成就是周大山或者刀疤脸。
葛文军没马上出去,继续瞅着。
他看见旁边不远的草窝里,还扔着另一个同样拿草席裹着的东西。
看来,这两个祸害,真让周二狗他们给处理了。
周二狗两人费了老鼻子劲,才把第一个草席卷拖到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