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旭霖被她吓得脸色惨白,连连恳求:“安安,你不要做傻事,别那么冲动。有什么话好好说!”
“你说得对,当今天下已是你的,没有你得不到的东西。我迟早会沦为你毫无尊严的禁脔,像之前那样被你关起来。”
她苦笑一下,明白活着已没什么意思。
临死前,她要做最后的抵抗,起码真相不能被掩埋。
齐乐安架着匕,退出房门。“你别过来!”
她威胁将匕割进肉里少许,鲜红的血珠汩汩冒出。
看得翁旭霖心惊肉跳,连连哀求:“好,好,我不靠近你,求你别做傻事儿。”
门外的人不知两人为何闹得这么僵,竟要生死相逼。
有宫女想劝齐乐安放下匕,她却刺进去更深一分,吓得翁旭霖喝止任何人靠近她。
他甚至默许御林军将秦怀恩放过来,只要现在有人能制止她做傻事,来的是谁他都不在乎。
谁曾想秦怀恩过来后非但没有劝阻齐乐安,甚至帮着她步步退到灵堂,闹得阵仗越来越大。
在秦怀恩的帮助下,齐乐安爬上棺材。
众人齐刷刷看向站在高处的她。
翁旭霖不断恳求她闹够了就下来,别惊动了太上皇,叫老人家担心。
他并不是真的担心太上皇,只不过拿老人家当借口迫使齐乐安屈服。
她不上这个当。
齐乐安脖子上架着匕,看向翁旭霖,说出心里长久以来想说的话,“我现在这样全是你逼的!”
“乖,我不逼你,我爱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安安,把刀放下,快点下来。”
翁旭霖像哄小孩儿似的说着不痛不痒的话。
“你爱我?爱我什么,爱我们不值钱的过去,还是我这具破败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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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人意料的,齐乐安解开衣裳的带子,毫无遮掩地展露,伤痕累累的身体。
所有人被她惊世骇俗之举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翁旭霖,你看清楚了吗?我全身上下多少伤口?我的二哥和两千弟兄挨过的刀箭只会比这多,不会少!”
她声嘶力竭地控诉:“你知道那天晚上有多冷吗?我们本可以全身而退,二哥现了异样,知道前方有敌人埋伏。可是施茂岳一再背叛我们,惊动马叫、放信号弹,非要置大家于死地!
施茂岳就是被你策反,故意派去破坏太子作战计划的奸细!”
翁旭霖苍白地辩解:“我没有,我没有”
原来施茂岳奸细的身份早已败露,翁旭霖这才知道那晚究竟生了什么,根本不是他以为的那样顺利。
“我已经去施家找到了你写过的信,还敢抵赖?
你是不是以为两千人死在淦军的埋伏里,能成功掩埋你勾结施茂岳出卖穼军的事情?
所有人以为那天晚上的战败是太子谋划不力,天意使然。
要不是我侥幸活下来,真相也许跟着施茂岳一起埋雪里了。
你害死那么多人,还想心安理得活着吗?”
翁旭霖知道自己应该虚与委蛇,当着众人的面坚决否认这件事,可齐乐安声声泣血的控诉刺痛了他的良心,冰冷的良知被不自觉的热泪烫伤。
“对不起,安安,我没想过害你。我吩咐过施茂岳无论如何都要拦下你,我不知道你还是跟着去了,得知你重伤的时候我心都快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