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僧布道念经做法,唱诵声漫漫。源源不断的纸钱、金元宝放入火盆中焚烧。
齐乐安一直跪在灵堂正前,不吃不喝。宽大的孝衣遮挡了她悲伤的脸庞。
已过两天两夜。
众人担心她身体吃不消,执意劝她回房休息。
她自是不愿走,奈不住众人的拳拳盛意,苦捱到深夜时分才挪动身子。英红扶着步履蹒跚的她回寝殿休息。
似是在轻纱缠裹的迷蒙窒塞中,齐乐安惊觉身旁有热源靠近。她警惕醒来,现翁旭霖在脱她衣服。
她当即怒不可遏,训斥道:“翁旭霖,你个人渣!这个时候还想着做那档子事!”
被她以不堪的恶意揣测,翁旭霖委屈巴巴:“脱掉你的孝衣只是想让你睡得舒服些。”
“用不着你在这儿假好心,快滚出去。”
“安安,我保证乖乖守在你身旁,什么都不做。”
自打齐乐安回宫以来,这是他俩第一次独处。
齐乐安看他的眼神充满咒怨的恶毒,不止是厌恶那么简单,更多的是恨。
“你滚!别靠近我,我恨不得杀了你,更不想见到你!”
“安安,为何你如此讨厌我?是不是因为我娶妻生子惹你不高兴了?
你放心,我誓以后心里和身边只有你一个女人,绝无二心。
至于从前那些是不得为之举,形势所迫,并非我本意。”
“谁想和你谈情情爱爱,你和其他人怎么样我不管,我根本不想看见你!”
翁旭霖受伤地问:“安安,你不爱我了吗?”
她彻底忘记过去了吗?那么多快乐的儿时回忆、年少时爱而不得的心酸、坚定许诺彼此永不变心
齐乐安没有立马回答他,直面他的视线,眼里翻滚着的说不清是滔天恨意还是责怪。
也许此刻翁旭霖的情绪是真的,他感到受伤和难过。但她已经不在乎了,“你可以滚吗?现在立刻马上!”
翁旭霖心里冒出窃喜,齐乐安没正面回应他的问题,说明她心里还有他,她羞于承认而已。
他得寸进尺,一把抱住齐乐安,狡辩道:“姑娘家口是心非,叫我滚实际是让我留下。”
说完他甚至贱兮兮亲了齐乐安一口。
翁旭霖从小就是个混不吝,特别狂妄自负。
“我没有和你玩欲擒故纵。如果你再不走,我就喊秦怀恩进来。”齐乐安平静告知他。
“你以为闲杂人等能轻易靠近这间房吗?这儿早被御林军围得密不透风,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当今皇宫是我的天下,谁有本事违抗我?”
齐乐安不理他说的屁话,放开嗓门大声喊出来:“秦怀恩,救我!秦怀恩,救我!”
翁旭霖冷眼看着她抵抗,“你到底想干什么?”
折腾到现在他已经心累,很不耐烦。
“我对你怎么样你没心的吗?感觉不到吗?一再造作把大家搞得精疲力尽你才高兴吗?”
翁旭霖难得对齐乐安说了重话。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忘记你做过的那些混账事然后毫无负担地和你在一起?”
齐乐安趁翁旭霖不备之际一脚踹开了他,迅掏出枕头底下的匕。这把匕正是当初翁旭霖送给她的那一把。
她将匕抵在自己喉咙,退到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