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落在耳畔低哑的轻笑,唔哝念出的“宝贝”两个字仿佛被拉成蛛丝,在舌尖绵绵绕了千百圈。
耳蜗里嗡地一声,身体就此开始不受控制,痕迹从颈侧肆无忌惮蔓延到肩颈,胸膛……
在心爱人毫无节制的挑逗下,擦枪走火变得理所当然。
腰际布料被拮据地掀起一角,指腹克制又用力地摩挲,裴悉身体一抖,咬紧了齿关。
微微收缩的瞳孔透露着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紧张不安,也清晰倒映着贺楚洲此刻的晦暗明灭的神情。
“害怕?”贺楚洲安抚地蹭着他的鼻尖,按捺着躁动哑声问他。
两个字成功让裴悉怔住。
害怕?
他的字典里好像没有这两个字,他没有害怕的东西,现在也不怕。
只是,紧张,因为面对未知。
但又因为清楚地知道面前的人是谁,会想求知,会振奋到颤栗。
可惜他现在没有办法完好地组织出这些话语,贺楚洲便将他的沉默释译为答案,纵容地笑了笑:“不怕,我们可以用别的方法。”
在贺楚洲将所谓别的办法进行到一半时,裴悉实在没忍住握住了他的手腕,眼神里闪烁挣扎无措。
不得不承认,胆怯确实也在他的情绪之中。
可是他阻止不了贺楚洲的动作。
贺楚洲不会停下,只会用让他大脑更混沌的声音在他耳边说起一些不相干的话题:
“宝宝,你现在还想当我弟弟吗?”
“不能了吧,一半家庭里哥哥弟弟都不这样,你觉得呢?”
“你知不知道你之前说等你痊愈就分手,我心都凉了,差点都想把你绑床头上纠正措辞一万遍。”
“不过放心,我才舍不得,绑着多难受啊,你眼睛一红,我就忍不住想抱你了。”
“就像现在一样。”
“宝宝,你的眼睛好红,好漂亮,要哭了吗?”
“是痛,还是舒服?”
“说出来。”
裴悉答不出来。
他紧紧咬着下唇,闭上眼睛偏过头,不敢从喉咙漏出一声。
贺楚洲将他所有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重重吐出口气,捏住他的下颌粗鲁吻上去,将他要溢出的声音都吞进肚子。
掌心和指腹一用力,就能感觉到他的膝盖在支起又放下之间反复徘徊,无助地蹭着他的腰侧,竟然妄图寻求始作俑者的帮助。
跃跃欲试的火山岩在身体里积蓄能量,裴悉的感知濒临崩溃。
贺楚洲稍稍后退,与他额头相抵,呼吸纠缠:“有人在沙发下面藏了什么小秘密?”
“藏,藏了……”
裴悉快被套出真相,又被最后遗留的一丝警觉唤回神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藏……”
贺楚洲坏心眼地搞了小动作,裴悉立刻条件反射地想要蜷起身体,办不到,可怜地拧起眉心,眼角红得更加委屈了。
贺楚洲不错眼地盯着他,声音更哑更沉,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在分散谁的注意:“那是,惊喜?”
“是,惊喜……”裴悉眼眶含起将落未落的潮湿:“想,和你去约会。”
贺楚洲:“约会?”
裴悉含糊应了一声,自觉找到了救星:“对,就是,约会……呃!”
奔涌的浪潮骤然席卷全身。
闷哼自喉间溢出,指尖深深陷入头,他的颤抖被拥抱安抚,泪水终于从眼角滚滚滑落。
贺楚洲双眸彻底暗下,感受到心脏搏动的频率,奔向临界点的意志力将亟待爆发的一切压抑在薄冰之中。
裴悉仰头的同时,他闭上眼睛,珍重温柔地咬上他的喉结。
“好,那就去约会。”
“宝贝想去哪儿,我做你跟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