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是在贺楚洲出差他跟过去找他在飞机上睡觉的时候。
本以为是意外,现在看来得重新斟酌了。
快递按响门铃,裴悉唯一庆幸的就是贺楚洲不在家。
但是当他马上就要撕开快递包装袋时,门咔哒一响,他刚才还庆幸不在家的人突然回来了。
贺星星反应很快,在贺楚洲踏进来一瞬间摇着尾巴尾巴冲上去热烈欢迎。
裴悉比它还快,门刚被推开一条缝,他就立刻做贼心虚地将拆了一半的快递袋扔地上踢进沙发底。
但架不住贺楚洲的眼神比他俩都快,抻长脑袋:“心心,你刚刚什么东西掉沙发缝里了?”
裴悉:“没什么!”
贺楚洲:“……嗯?”
一心虚就反应过激的毛病不好改,裴悉欲盖弥彰缓下语气,生硬转移话题:“不是去工地视察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贺楚洲放下钥匙走过来:“视察要不了多长时间,今天还早,我想赶回来带你去医院看看。”
裴悉:“看什么?”
“当然是检查一下你的后遗症是不是已经恢复了。”
贺楚洲用手背探了探他的额头,看起来乐呵呵的:“睡醒没有错乱,这是好兆头呀,都这么长时间了,确实也该好转了。”
裴悉:“再过一阵子也没关系,现在才只有有迹象,医生也说了主要是自愈恢复……你在看什么?!”
他迅速往右侧挪了小半步,挡住贺楚洲探寻的视线。
“你有东西掉下去了。”
贺楚洲指指沙发底:“我刚刚真看见了,需不需要我帮你——嗯?”
话音在裴悉突如其来的一下突击亲吻中戛然而止。
真的突如其来,而且响亮,mua一声清脆悦耳,亲得贺楚洲一双黑瞳从40瓦骤亮至800瓦:“老婆?”
裴悉心有余悸地松开拽着的领带,含糊嗯了一声。
“为什么突然奖励我啊?”
贺楚洲裹住裴悉的手,让他重新握紧自己的领带,他太喜欢这种落在他手里又被他霸道管束的感觉。
要是人类能够生出尾巴,那么在面对裴悉时,他怀疑自己真的会螺旋起飞。
裴悉:“不是奖励,只是,庆祝。”
贺楚洲:“庆祝什么?”
裴悉兵荒马乱地胡扯:“庆祝……庆祝我连续两天都记得我只是你男朋友,不是你老婆。”
贺楚洲:“……”
狗尾巴的转速慢下一半。
裴悉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生怕话题转移不成功又让他想起快递,索性勾住他的衣领:“那就庆祝今天的我比昨天又更爱你了一点。”
说完,压下他的后颈几近蛮横地再次吻上去。
这样单方面主动的情况仅仅持续了一个眨眼的时间。
下一秒,贺楚洲的掌心便自动巡航贴上他的后腰,将他用力按向自己,急不可耐地将这隔靴搔痒一般的吻一再加深。
除了告白那天,这还是心心第一次清醒着主动亲他。
他还说爱他。
说比昨天更爱他。
他太快乐太兴奋了,尾巴摇得狗毛满天飞,充满身体的彩色气泡将要从每一个毛孔中迸出来,充满整个房子。
无论再来多少次,裴悉都没办法适应贺楚洲这样热烈强势的表达方式。
他被控制得没有反抗余地,只能选择接受,在被蛊惑时试图回应。
可他同样有总是学不会的笨拙,尤其在这样招架不住的时候。
忘记放松,忘记收起牙齿,磕到对方时换来的不是呼吸自由,而是下一轮更猛烈的侵占。
后退的步伐受阻,他拉着身前的人一起跌跌撞撞倒进沙发,彻底将自己送进了一个没有退路的困境。
等到他的呼吸心跳一切都被搅得凌乱,贪心不足的吻开始沿着唇角向脸侧蔓延,在耳根流连片刻朝向洁白的耳垂轻轻一含。
难抑的喘。息从唇角逸出,他抓住贺楚洲肩膀蓦地收紧,从背脊到后腰的力气全部被抽空,软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