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寂静一片的房间里,拉开拉链的细微声音,如此清晰。
像是落下的一滴清雨,被放大数亿万倍,变为苍茫的无银海。
或许不是海水。
佐久早圣臣感受到身体的变化,全身都陷入糟乱的状态,所有的热度汇聚到一点。
不是冷静的海水,而是滚烫的岩浆。
“绪——呃。”
只刚吐出了第一个音节,他所有的声音就都被扼在喉咙之中。
因为柔软的手,如同好奇的探险者穿过拉链锯齿包围的洞缝,隔着最后一层阻隔,触碰到蓄势待发,将黑色混纺布料丁页出一团的凸起。
太,刺激了。
他忽然觉得,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手里的东西,似乎跳了一下。
高田绪音在迷糊之间,想到了很久以前看过的动物世界纪录片。
在白雪茫茫的世界中,白鼬如同雪地精灵一般在其中近乎隐身,时不时地跳跃起来,在空中划出一段漂亮的弧线。
有时候,鼬又躲藏在雪地里,借由雪层遮盖在头顶。
不行呀。
她舔了一下嘴唇,她想要看到可爱的鼬。
于是她拨开雪层,食指划开雪下纵贯的黑色树根,与此同时,她听到了闷闷的哼声。
是夹杂着雪花的风声吗?
好奇怪,为什么雪花落在身上,为那么热,又如同触电了一般呢。
迷蒙的思绪间,她已经抓住了那一长条的鼬。
她轻柔地拢住它,温柔地,一下一下地滑弄过鼬的全身。
乖乖,不要害怕。
但是鼬似乎很兴奋,挺直地站起来,亲昵地□□着她的指尖,留下濡湿的痕迹。
乖孩子。
她无意识地念叨着,手上力度加重了一点,指尖在鼬的脖子上画起小小的圈圈。
鼬是真的很听话,将最脆弱的地方交到了她的手中。
顺着凸起的青筋,她甚至能感受到血液的流动。
风声似乎更大了,呼呼地,紧贴着她的耳朵吹来。
佐久早圣臣觉得自己要疯了。
他毫无章法,只能将头埋在高田绪音的颈间,鼻尖贴上她的锁骨。
他感受到自己出了汗,滑落到眼睫上,让眼睛中的视线一片模糊。
绪音的鼻尖似乎也沁出了汗水,混着兴奋涨红的脸颊,又色又欲。
他想,绪音好似捏住了他的脖颈,让他近乎要窒息,只能发出致命的喘;
又似乎,握住了他的心脏。
素白的手指覆裹着鲜红,心脏越来越快地跳动,从指缝间露出的部分鼓鼓地涨起。
仿佛飙车开到最大码数,即将冲出悬崖的那一刻瞬间变为丝滑的飘逸。
终于,在那一刻,心脏的兴奋,到达了顶点。
——高田绪音发懵地垂眸。
好动的鼬,在和她玩闹间,抖落了一身的雪,盈满掌心。
缓缓化作一团,顺着掌纹,粘稠地落下。
奶油一般的雪。
黏黏糊糊的。
-
后来的事,高田绪音不太记得了。
也许她是想要选择性地遗忘。
——嗯。
无数次回忆起那一瞬间,她就觉得脑子激动得要炸开来。
当然,私心里,她还是很想把那些画面永久保存在心里。
比如圣臣埋在她肩颈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