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怜和天音的眼睛都不瞎,心里更是雪亮。
早上门主都亮剑了,青芒宝剑就抵在清怜的脖子上,再往前推送点点就能要了清怜的命。
她们敢和门主在宫主这里争宠吗?
她们有多少颗脑袋能拿来掉?
触怒门主,即使宫主有心护她也护不住,门主完全有那能力当着宫主的面把她们无声无息地处理掉。
宫主不懂武功不懂江湖伎俩,根本看不出这些。
下午,万俟雅言窝在书房看各路密递上来的密信,批复,下令,密信。
清怜和天音跪下在她面前,动也不敢动。
华君端了盅补药汤上来让万俟雅言喝了,她看了下腕表上显示的时间,清怜和天音已经跑了两个多小时了。
雅儿下午一进书房就把她俩召了进来,两人进门下跪行礼,万俟雅言就没再让她俩起身,就一直这么跪着。
她知道万俟雅言还在为昨夜的事犯堵,可这一直跪下去也不是事啊。
她待万俟雅言把汤喝完,才说:“雅儿叫她们有什么事吗?”
“没事。”万俟雅言淡淡地答道。
没事?没事还让人一直跪着。
万俟雅言又说:“我就是喜欢看她们跪着。”
“……”
万俟雅言问华君:“心疼她们?”
她敢心疼她们吗?可她们是因她受过,她不说句话也太不厚道,于是说:“你看这都跪了一个多时辰了——”
“果然是心疼。”万俟雅言低低地说句,又继续去看密信,说:“你们下去吧。”她扬起头,冲华君浅笑道:“你的人,我不会为难她们。”
华君默,顿了半天,才吐出句:“我谢您隆恩。”收拾好汤盅碗勺,出门。
“出轨”两个大标贴算是贴在她的脑门子上了。不拿她开刀,拿她的“出轨”对象撒气。那俩丫头现在还跪在那不敢动。
万俟雅言把手头上的事处理完,才抬起头看向犹跪在地上的两人。她缓声说道:“起来吧。”
两人这才颤巍巍地爬起来,腿都伸不直。
万俟雅言盯着她们,手指绕着指上的指环,沉吟了半天,才说:“下去吧。”
“谢门主。”两人跪下叩头,退出去。
万俟雅言长长地叹出口气,疲倦地靠在椅子上。
她知道以华君的为人只怕这会儿把活血化瘀药都派人送到她俩的房里去了。
昨晚这房里生过什么事,她调来执夜的暗卫一问就清楚了。
不问,是不想让自己更难堪。
留不留下清怜和表音她无所谓,关键在于华君的心里有没有她。
如今她已经掂量得出在华君的心里有几分重。
不是没有也不是全部。
她的人必须全心全意的对她,而她唯一全心全意相待的人却没有对她全心全意。
原来对一个人不是你给她多少真心就能得到多少真心。
淡淡的倦意罩在万俟雅言的身上,心隐隐作痛,脑子里总浮现起早晨见到的那一幕,进而联想到昨晚她不在时生的种种。
重金、高官厚禄的诱惑很多用,没多久,那帮子文人就把立城大典的礼仪步骤都拟好呈上来与她过目,包括大婚的定制都拟好了,一起呈上来。
一切按照“王”级的标准进行。
立城,需要定城名。
又问,是否要定年号。
万俟雅言否决了立年号的提议,她不想分裂大魏国土,更不想招来征伐。
自己立年号就等于是自拥为帝,在没有为帝资本的时候自拥为帝那就是找死。
城名,她想了很久,最后定下“幽岚”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