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楹假惺惺的抹着泪,吸了吸鼻子,哽咽道:“父皇,儿臣没胡说,不信您问蔺阑之。”
晋元帝算是看出来,问她是问不出什么,索性看向蔺阑之:“蔺爱卿,你来说。”
蔺阑之前一秒还盯着飙演技的江晚楹,眼底的笑意未来得及收回,只能轻咳一声道:“崔二小姐明知公主不擅马术,却还挑唆公主她比试赛马。”
“微臣见到公主时,她的马受惊在竹林乱窜,若不是微臣及时救下,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晋元帝听完,眉心紧蹙,不悦的看向江晚楹道:“既然知道自己不会骑马,为何又要答应?马术不精导致惊马,跟旁人又有何干?”
原本还有些惊慌的崔婉怡听到这话后,顿时有了底气。
她暗暗看向跪坐在地上的江晚楹,眼底闪着讥笑。
江晚楹吸着鼻子,委屈道:“父皇有所不知,儿臣之所以会惊马,是因为崔二小姐。”
崔婉怡当即跪下,大呼冤枉:“皇上明鉴,臣女没有!”
不等晋元帝开口,另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
“七公主真是越来越不像话,身为公主,岂能因一些小事就如此诬陷别人!”
闻言,江晚楹扭头一看,只见太子妃正搀扶着另一个身着华贵,仪容威严的女人进来。
在两人身后,还跟着一位着装稍显朴素的。
江晚楹的视线在三人之间来回,很快就猜到她们的身份。
太子妃搀扶的妇人正是当今的皇后,太子江承轩生母,崔蓉。
崔皇后缓缓走来,路过江晚楹时,垂眸扫了她一眼。
眼神中尽是厌恶。
她一来,兰贵妃也起身盈盈行礼,让出了晋元帝身边的位置。
崔皇后在晋元帝身旁坐下,冷声道:“即便皇上宠爱七公主,也不能纵容她如此跋扈。崔婉怡乃崔氏之女,即便崔氏没有官身,也不得随意欺辱。”
晋元帝虽然不喜崔氏,但又忌惮崔氏一族的势力,所以表面工作还是做到位。
他沉声嗯了一声,阴着脸道:“江晚楹,你可知错?”
江晚楹垂下眸,眼底泛着冷光,低声道:“父皇还未听儿臣说完就认定是儿臣的错吗?”
说罢,她仰头看向崔皇后,眼底不含一丝畏惧,继续道:“皇后要替崔婉怡做主,那也得弄清楚事情。您一来就说是我诬陷,凭的是什么?”
“是太子妃的片面之词,还是崔氏的母族之情?”
“放肆!”崔皇后怒斥,脸色愠怒的瞪着她:“兰贵妃,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皇后不必拿母妃说事。”江晚楹跪直了身,小脸倔强的看着晋元帝:“父皇,若只是关乎儿臣一人,哪怕崔婉怡从未将儿臣这个公主放在眼里,也算不得什么。”
“可今日之事,皆是崔婉怡不敬天家,谋害皇室才不得不闹到父皇面前。”
“国有律法,家有家规,儿臣只想问问父皇,若儿臣遭遇不公,父皇可能替我做主?”
江晚楹伏身对着晋元帝拜了拜,继续道:“儿臣幼时贪玩,没能学到一些东西,已经给皇家丢脸了。如今只想亡羊补牢,却不想崔二小姐言语讥讽,说儿臣好歹是皇室,别丢了皇家颜面。”
“儿臣一人丢脸倒也没事,可崔二小姐字字句句牵涉皇室,儿臣就是拼了命,也不能让旁人笑话天家。”
“儿臣所言句句属实,况且当时还有诸多小姐在场,父皇可传她们来当面对峙。”
“若最后父皇还是认定儿臣有错,那儿臣甘愿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