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鼓足勇气,跟着脚印走过去。
此时,天雷乍响。
照得长廊发亮。
雨丝打在手背上,冰凉刺骨。
明明那声音如此近,在推开房门那刻却是空荡荡的办公室。
自己……看错了?
白芨走到门外,低头看去。
尘土厚重的长廊上不知何时布满血脚印。
从这头到那头,层叠干涸,积攒出无数对蚂蚁来说是围城的高墙。
哭声呜呜咽咽着风声传来,在耳边回响不停。
白芨再次撞开一扇门,依旧是空的。
她不信邪的去开第二扇丶第三扇丶第四扇……
直到走廊上全部门都被打开。
“你到底在哪!”
她有些崩溃,浑身都是灰尘,粘在皮肤上并不好受。
又痒又闷。
话音刚落,楼梯角显出半片校服衣角。
白芨立刻再次追上。
发出哭声的房间被她推开门的一瞬戛然而止。
“轰隆——”
闷雷闪过,把室内照亮。
熟悉的办公桌,熟悉的堆成山的资料,熟悉的浓重笔墨味道。
白芨慢慢走进去,眼睛在黑夜中闪闪发亮。
她反手关上门,落锁。
在背对窗户的办公桌下,她看到了一双破旧的白布鞋。
鞋尖沾着暗红,长发披散在地上,打着旋。
白芨按住兴奋的心情,缓步靠近,轻轻拍在长发女孩肩膀上:“我找到你了。游戏,结束。”
话音落下,原本漆黑的办公室亮起暗绿灯光。
女孩伸手按在她手背上抽泣:“不要,求您,放过我。”
白芨这才发现,女孩在不停颤抖。
而她的校服袖子,不知何时变成衬衣袖,肥大粗壮的手臂上长满旺盛汗毛,发出一股令人恶心的臭味。
她还没来得及惊讶,肩膀上升来两双灰白细瘦的手,以非人力道,用力把她往後拉去。
面前景象倏然後退,所有力量在她嵌入硬物之时消失殆尽。她想转头去看两边是谁却发现脖子被死死固定在原地,连身体也做不出任何反抗动作。
窒息丶束缚丶动弹不得。
恍惚间她成了桌上某个摆件,努力挣扎却根本挣扎不出现有躯体,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肥大背影朝女孩走去。
沾满粉笔的手按在女孩肩上,白芨听到他说了句。
“丫头,刚刚看到什麽了?跟老师说说好不好?”
右侧飘来一股血腥气。
白芨没忍住,拼命往那边看去。
雷光如接触不好的手电筒,由外而内闪入。
满地血色,暗红流到她看不见的底下。
而那血红尽头,是锈迹斑斑的校服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