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可颂没有戳穿,抬起左腿,脚后跟轻轻踩上沙发边沿。
脚步声由远及近,停留在身侧。谢可颂察觉到展游的视线,看向对方:“找到了?”
“找到了。”展游回答。
谢可颂应了一声,专心解开圈在小腿上的吊袜带。
黑色绑带将白皙的小腿划成几块,切分线下藏着若隐若现的红痕。
展游呼吸一顿,变得粗重。他弯腰捞起谢可颂大腿边的空调遥控器,“嘀”,将温度调高两度,踢开谢可颂的拖鞋,单膝跪地。
一时诧异,谢可颂的脚从沙发边滑下来,被展游捉住,半强迫地踩到对方膝盖上。
展游的大手托住谢可颂的小腿肚,顺着向上,没进西装裤。掌心贴紧大腿,来回抚摸,发出皮肤摩擦的沙沙声。
过了一会儿,展游好像玩够了,抬头笑了笑,细致地替谢可颂解开吊袜带。
谢可颂眼睫低垂,没有阻止,纵容展游拿掉吊袜带,又脱去自己的袜子。
“还有一只,来。”展游让谢可颂踩在他脚面上,又将人右脚捉到膝上,卷起裤管,凝神服侍着。
身体抑制不住地轻颤,心里好像长出无数片羽毛。谢可颂再也无法忍耐这份痒,脚踝动了动:“展……”
“为什么让我进来?”展游突然问,毫无征兆地松开手,听由谢可颂逃脱。
脚上力道没收住,谢可颂不小心踩到展游肩上。
展游喉咙溢出笑,偏头吻了一下谢可颂的脚踝,起身,毫不费力地将谢可颂掀翻到沙发上。
天旋地转,高壮身影遮蔽顶光灯。
展游双手撑在谢可颂脑袋两侧,眼神幽邃。
“嗯?”展游催促,“为什么让我进来?”
谢可颂快被展游的眼睛吸进去,懵了一秒,扭头避开。他的下巴被展游钳住。
“我明明已经打算走了。”展游的声音很沉,从胸腔里透出来,“小谢,你应该知道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吧?”
制住下巴的手松开,展游揉捏着谢可颂的嘴唇,挤压,露出贝齿和牙龈,放开,缓缓下移,一颗一颗解开谢可颂的衬衫纽扣。
谢可颂被展游的视线网住,逃不了,躲不掉。
“因为我觉得你不应该独自走掉。”谢可颂说真话。
“为什么……”
趁展游愣神的瞬间,谢可颂抓住机会,用力推了一下对方的胸膛。
耳边充斥着布料和沙发皮革摩擦的声音。
位置调换,展游半躺着,上半身倚靠沙发靠背;谢可颂坐在展游大腿上,淡淡地俯视他。
展游颤了颤,好像身体的每个毛孔都舒张开了那般,鸡皮疙瘩直立。他微笑弧度渐深,抬手把住谢可颂的腰,把话问完:“我为什么不应该走掉?”
谢可颂调整了一下坐姿,扫见展游身前鼓包的位置,不再动弹。他想了想,说:“你应该会找办法从窗外翻进来,或者硬扒住门,不让我关……就像当你来找我,说要不要跟你恋爱那样。”
——小谢,你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不只是工作,我们还可以谈恋爱。
话语裹着回音,那天的记忆如此鲜活快乐。心跳躁动,展游下腹蹿过一阵暖流,猛然仰起上半身,力道很重地去吻谢可颂的嘴唇。
不幸,他没有得逞,被谢可颂伸手挡住。
五指如止咬器般罩在展游脸上,谢可颂靠近,与对方从指缝中探出的鼻尖相抵,低声道:“不可以。”
虚虚一握,如果展游想,随时都可以挣开。可是他顺从地退后,等着谢可颂把话说完。
“想要什么,就去做什么,不会犹豫,也不顾及旁人的感受。”谢可颂倾身压下,轻拍展游的脸颊,“我总感觉你应该是这样的才对。”
“我不想勉强你。”展游嘴唇抿成一条线,隐忍着开口,“也不想让你再次受到伤害。”
“不是勉强。你可以问我要的。”谢可颂理智地说,“至于给你到什么程度,我会决定。这其实并不矛盾,不是吗?”
相顾无言。谢可颂手臂塞进对方与靠背的间隙,给了展游一个干净的拥抱。
展游愣滞地仰着头,任凭白炽灯灼烧视网膜,留下一片酸涩的白。他感受到谢可颂摸了一下他的后脑勺,于是展游收紧手臂,将脸埋进谢可颂的颈窝。
展游的世界是朝外打开的,快乐奔放,天生对沮丧感到迟钝。
年幼时,父母给展游买了一个机器人,没过几年,老化坏掉。机器人很占地方,展游不知怎么就是不舍得扔,想尽办法替换零件,从家里搬到办公室,还是没修好。
十多年后,他某天走在路上,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他当时是难过的。
可是谢可颂从一开始就知道。
他和展游做过一模一样的梦,站在上帝视角,一遍又一遍地重温展游的表情。谢可颂想,原来那天碎掉的人、应激的人,不只有自己。
展游发质很硬,有些扎手,在谢可颂手底下很听话。
膈在髋骨的滚烫并没有消停的趋势,谢可颂有些无可奈何,隔着布料碰了一下展游,很快收手,指尖搭在自己胸前的衬衫扣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