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沉眼睛一亮,“阿婆,让献之陪你卖一个月烧饼怎么样?”
徐青沉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好,她道:“这一个月,迟桉同学吃什么,献之便吃什么,迟桉同学做什么,献之便做什么,您不要对她客气!”
她从怀里掏出一只荷包,放在钱箱上面,“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让献之吃点苦,也是我身为她母亲的真心想法。”
“阿婆,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发现我家献之的眼界有些浅薄,想要她得到进步,拜托您帮帮忙。”
“如果迟桉同学不嫌弃,也可以来我家住一段时间。”
徐青沉想要将徐献之这个不食肉糜的小孩,送去参加变形记。
她这个吃苦耐劳的无产阶级妈妈,不接受有个高高在上的肉食者小孩。
徐献之原本无动于衷,吃苦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但听到徐青沉最后一句话,她少见地慌张了,抱住了徐青沉不放,“娘亲,娘亲,你不要献之了吗?”
为什么要将她和那个迟桉换?
那个又笨又爱哭的人有什么好的?
她不就是不知道肚子饿极了会咕咕叫吗?
徐献之仓皇地死死抱住母亲,“娘亲,我错了,我错了……不可以,不可以不要献之……”
她的手很用力,手劲很大,徐青沉都感觉被她箍得有些痛,“没有不要你,只是要你吃一个月苦而已。”
徐青沉扯了扯她,“这叫必要的苦难教育,给你开阔眼界,增加人生的广度和厚度。
让你多一些善良的同理心。”
徐献之没有丝毫松手的意思,仰起脸,视线在母亲脸上细细梭巡。
她个头低,小小的脸隐藏在夜色的黑暗中,灯火照耀不到的阴影底下。
那双原本就乌黑的杏眸,较常人更大一圈的漆黑瞳仁,郁郁中仿佛一汪深渊,错乱的狞色褪去,浓密的眼睫轻落,“娘亲没有骗献之?”
徐青沉点头。
徐献之低头,轻轻松开手,改为抓住母亲的衣带,“好。”
“献之可以吃苦。
什么都可以吃。”
“只要,娘亲不丢下献之。”
于是在徐青沉的强烈请求下,老阿婆同意了。
“那就每日放学后,在烧饼摊帮忙到收摊,迟桉同学做多久,献之便做多久!”
至于小菜鸡迟桉同学的抗议,被镇压。
徐青沉邀请她去自已家做客,和献之交换生活体验,迟桉还没说话,便看见了那个头矮小的女孩,面无表情抬起眼睛,盯着她。
仿佛无形黑暗中无数目光,都锁定了她。
迟桉窒了瞬,还是梗着脖子,擦干净脸上的泪痕,“我才不要去。”
她本想说肉食者鄙,又没说。
徐献之肉食者鄙。
但徐长瀑,暂且不鄙。
这事就这么定了。
……
……
“救命……”
“救命……”
“救命……”
“哇——”
“哇哇哇哇——”
“哕哕哕————”
泪流满面的妻主趴在床上,又哭又吐,抓住他的衣袖,喊:“不要活了,不要活了,救命啊……我要回家,我要住院,我要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