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惠理又攥了攥拳头,道:“那我就猜不出了,还请真人明示吧。”
我说:“其实我是想跟地仙府合作。”
黄惠理露出一个愕然的表情,“您灭妙玄仙尊的道场,杀了他的重要门下,在泰国组织对人驱逐他的势力,又栽赃陷害他们,是为了跟他们合作?”
我说:“不用摆出这么个表情来给我看,你的八风不动功有大成了,雷打不动容,火烧不变色,这一会儿一个小动作,是拿我当空子演吗?”
黄惠理道:“当着真人面,我何必用八风不动功控制自己的情绪?演得再好,也骗不过您,倒不如真实点,也省得让您觉得我不可靠。”
我轻轻敲了下桌子,道:“说实话,我不是很信任你。当初让刘爱军去寻你做身份,是有其他后手打算的,不过你表现得不错,所以我才决定给你个机会来见我。你上次说你想谋国,我问你知不知道地仙府,就是因为地仙府里也有人恰好跟你有同样的想法,准备借着东南亚变乱裂土建国。他叫郭锦程,你听说过他吗?”
黄惠理道:“在大马混,哪能不知道郭锦程?天泰集团在华人中有个外号叫大马皇商,郭锦程生意遍布大马全国,同九州苏丹都有交情,可以随便进出大皇宫。不过这个人平时极为低调,基本不在新闻媒体上露面,行踪也很隐秘。原来他也是地仙府的江湖术士,他是妙玄仙尊的门下还是弟子?”
我说:“都不是。地仙府是一个极为庞大的组织,共有八个称仙尊的九元真人,郭锦程就是其中之一,号称空行仙尊。眼下就在香港,在你来见我之前,刚同我谈了些合作的事情,我给他搭了条购买军火的线,第一笔生意货价三亿,主要以轻武器为主。”
黄惠理道:“现在黑市上的俄国货更便宜,而且货源也大,俄罗斯黑帮卖军火快卖疯了,这人不买俄国货,却找您来搭线,目的怕不只是单纯为了军火。”
我说:“这里面自然还有其他交易,军火只是这其中一环,不过涉及到的事情比较复杂,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地仙府内部矛盾重重,也不是铁板一块,我打击妙玄仙尊,不是想跟地仙府做对,而是受了地仙府内部某些人的委托,这是一笔交易。”
黄惠理道:“那您想除掉的是妙玄仙尊?”
我说:“不,我还要和妙玄仙尊合作做另一件事情。”
黄惠理叹了口气,道:“真人心思莫测,我实在是猜不出您想做什么。”
我说:“我在香港大张弓扬名,目的有两个。第一个是扬名之后,从地仙府手中拿走一桩买卖,你听说过买寿续命这买卖吗?”
黄惠理道:“听说泰国有人在做这个买卖,但具体我没有打听过,只知道似乎有很多富商去泰国那边花大价钱买寿命。原来这是地仙府的买卖,您也想做这个买卖?”
我反问:“我做不得吗?”
黄惠理干笑了两声道:“您只要想,自然没有不能做的。”
我便继续说:“第二个目的就是同地仙府合作。地仙府自四九年后大举攻略东南亚,这几十年来势力遍布各国,黑白两道各色买卖无所不沾,人脉关系四通八达,上能交通军政要人,下能勾联会党帮派,想要在东南亚做些事情,借地仙府的力量,总比自己白手起家要方便。只是地仙府现如今内部意见不是很统一,有些人对我误解很大,甚至誓要杀我,所以在合作之前,这些不肯接纳我的,自然都要清理一番,将这整个地仙府好好整肃,才能做到令行禁止,如臂使指。这两样,都需要足够的名声。如今,这名声我已经建起来,接下来只要实现这两个目的,我就是东南亚真正的在世神仙!”
黄惠理恍然,道:“借尸还魂!您要做这一局,掌控地仙府,接收他们在东南亚的势力!”
我微微一笑,道:“不错。我在泰国能建起真虚庙,组织佛寺和黑帮力量团结起来,共同打击妙玄仙尊的势力,靠的就是这在世神仙的名头和给泰国买过寿的富豪施术固寿!刘爱军同你讲过他要借这次东南大妆局做什么了吧。他手头有一份名单,就是那些经我手固寿的富豪。福禄寿天有定数,强求其一必损其二,既然他们求了寿,这福禄就要交出来,天公地道,合情合理,你说是不是?”
黄惠理慢慢低下头,认真地看着自己的手掌,道:“真人说的自然是正道理。”
我说:“这事你要帮刘爱军做,所得五五分成,以后可以形成定例,但凡在我这里求了固寿的,你们都可以吃掉,能吃多少,怎么吃,那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黄惠理道:“现在这情形,刘爱军怕是在东南亚呆不住。”
我说:“不要紧,我已经准备了新人手,你和刘爱军先趟一趟路子,过后自然会有人接替他。我已经答应刘爱军放他走,自然不会食言。”
黄惠理又道:“就怕做得多了会损伤真人的声望。”
我说:“这不用你担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
黄惠理道:“我不会让真人失望。”
我点了点头,道:“至于同地仙府合作这事,还要慢慢谋划,不过眼前却有个好机会,既能打击到地仙府内部反对我的势力,又可以坚定愿意同我合作的势力的信念,还能顺便解决织罗人的问题,你愿意帮我做这一局吗?”
黄惠理道:“请真人吩咐就是。”
我轻轻敲了下桌子,道:“好,既然这样,你这个门下我收了。”
黄惠理轻轻吁了口气,跪到我面前,三叩九拜。
我受了他这礼,道:“眼下有两件事情,你看看能不能做得来。第一件事,郭锦程买的那批军火,很快就会按他的要求送到指定地点,行程、地点和接收方式我过后会告诉你,你不是想谋国吗?安排那些人去把这批军火劫下来,算是我对你们这谋国计划的一点小小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