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遂把车开到山顶,给云行处理完伤口,换了衣服,又打了一针抗生素。
期间接到连奕电话,警方那边已由他出面处理完,江遂和云行的身份行踪,以及闹事开枪事宜,已经抹掉所有痕迹。
这些事都好处理,但主因没那么简单,连奕调动了所有关系,都无法查出攻击云行的人是什么来历。
连奕还有很多疑惑,但江遂不说,他不会问,只问云行伤得怎么样。
江遂说“没事”,便挂了电话。
云行昏睡了四个小时后醒来,高阶Omega自愈能力很强,恢复状况比预想得好。
江遂把后续情况都说了,云行垂眼在听,脖子后面的纱布在灯下有些刺眼,脸颊上也有淤青,已经散开,像战损美人,有着不自知的勾人和魅惑。
江遂脑子里不合时宜跑过一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无法克制一样,只觉得没法移开视线,只觉得如果云行稍有不愿,他就会毫不犹豫实施下一步计划。
但好在云行自醒来之后就很温顺,是全身心依赖江遂的样子,这让江遂暂时压下很多不好的想法。
车里有速热粥,江遂开了一罐,用勺子搅匀,递给云行。云行慢慢喝着粥,又看江遂掏出一个苹果,削皮切小块,用玻璃碗盛着,放到自己跟前。
他随口就问了句:“你车上怎么什么都有?”
“……是什么都有。”
江遂心想,还有很多云行想不到的东西,够带着他穿越沙漠去往无人之地了。
等云行喝完粥,又吃了几块苹果,江遂才问:“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吗?”
这个不难猜。
伤口位置精准,距离腺体只有几厘米,也不深,不是冲着命来的。只是为了让云行受伤,因为无法控制信息素而暴露在人前,至于后面要把他抓住带到哪里去,做什么,云行不敢想。
大约是宋明之想要教训他,至于教训到什么程度,就不知道了。
“我很小的时候,他就一直说,我这样的omega,除了他能保护我,别人那里都是地狱。”
云行头一次开诚布公地谈他和宋明之之间的事,原来对着江遂说出来,也没那么不堪和困难。
“他有很多种办法教训不听话的宠物,威逼利诱不成,便恐吓,吓坏了,自然便知道家里的好。”
即便车里温暖如春,江遂就在跟前,身上还盖着很厚的毯子,云行依然觉得全身发冷,他还是低估了宋明之。
这人残忍而变态,估计是云行这次不回家的举动彻底惹怒了他。
宋明之在海外秘密养了一支武装队伍,替宋家处理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今天攻击云行的几个人查不到来历,只有宋明之有这个能耐做到。
江遂早就想到这一点,他猜测宋明之不至于真的要让别人把云行怎么样,毕竟养了这么多年,不可能扔给别人,本意应该是吓唬一下,就像云行说的,只有这样,才能认识到宋明之这里才是该去的地方。
但江遂依然后怕得要命。
他今天若是晚一步,云行就有可能被带走。宋明之既然已经撕破脸,就不会轻易再放云行出来。伍八灵溜四依无铃误
云行抱着玻璃碗,靠在柔软的抱枕上,望着车外发呆。
短时间大范围的信息素攻击冲击着腺体,等云行完全清醒过来之后开始袭击神经,迟来的钝痛让云行额角浸出细汗。
腺体在今天接收了太多alpha信息素,每一种都充满攻击性,肌肤像被蚂蚁啃噬,连接着旁边的刀口,让他后颈僵硬。
他不说话,微微蹙着眉,江遂倾身过来,沉声叫他名字。
“云行,”江遂看人的眼神很深,“是不是不舒服。”
腺体距离伤口太近,包扎完之后,江遂没有给他戴抑制贴,这会儿因为剧痛让云行有些头晕,也无法自如控制信息素,姜百合的甜香在车里凝聚。
江遂喉结滚动,盯着云行的唇,心想自己大概和宋明之没区别,都想得到这个人,都藏着见不得人的心思,都很阴暗龌龊。
云行有些迷茫地看着江遂,神情脆弱。
这样的云行让人发狂,江遂表情冷静地思度,心中却涌出疯狂的念头。只要云行有一丝抵触,他就锁好车门,穿过这座山,沿着荒无人烟的山路一直往前开,永不停下。
“嗯,”但云行没有一丝抵触,声音也很软,“不舒服。”
江遂眸底渐深:“怎么做才能让你好受一点?”
云行一味地不说话,似乎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好受一点。
江遂又说:“有一个办法可以。”
他轻声蛊惑着,引诱着,让处于脆弱中的人上钩:“我可以给你一个临时标记。”
江遂说完紧紧盯着云行,心想你最好是同意。
云行愣愣看了他一会儿,好像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过了几秒钟,就在江遂快要维持不住冷静的时候,云行突然抬手抓住他袖口,轻轻扯了扯,用一种从未听过的语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