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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骤然绷紧。
虽然昨天已经见过面,但只有他们两个单独相处。
如果让苏母和苏父知道她再婚的事……
斐司寒不敢想,对父母会是怎样的打击。
就当斐司寒惶惶不安之时,苏母已经激动得走上前。
“锦亦,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吧?”
裴母没有想到,才提起苏锦亦,她就出现在自己眼前。
等真实的触到了她,又听她再叫了一声“妈”,裴母红了眼眶。
“你这孩子,怎么狠得下这个心,这么久都不给个信回来。你知道我和你裴叔叔多担心你吗?”
“令先做得不好,自然有我们替你做主!再不济,让你妈来教训他,我们都不会有半个不字。你何苦自己走得远远的……”
裴母的话,一字一句敲在苏锦亦的心上。
再看着她花白的头发,还有眼角比3年前多了一倍不止的的皱纹。
苏锦亦突然有一瞬后悔。
她不该一点消息都不传回来,让裴母和裴父这样伤心。
这几年她刻意回避着斐司寒,也回避了裴家的一切。她害怕自己心软,害怕她忍不住回头。
“对不起,是我做错了。”
苏锦亦哽咽着和裴母拥在一起。
斐司寒看着她们紧紧抱着,也不禁酸了眼角。
曾经,两家人在一起一直都是欢声笑语。哪怕是苏母定居到了国外,或是他们去美国看苏母,或是苏母回国看他们。
他们两家从来没有断联过。
而现在,因为他和苏锦亦的事,两家就疏远了。
苏锦亦更是3年不曾在裴母面前露面。
就像苏母当他是亲儿子一样,裴母裴父也当苏锦亦是她的亲女儿。
斐司寒深深的记得,母亲小时候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
“我和你爸爸没有女儿,锦亦就是我们的亲闺女,是你的妹妹。你要保护好她,不可以欺负她,也不能让别人欺负她!”
在他话还说不好时,他就学会了说:“妹妹。”
在他路还走步稳时,他就学会了伸手扶苏锦亦。
在他还不懂什么是保护时,他就点头答应了,保护苏锦亦。
……
回过神,斐司寒按下满心愧疚,在后面小心翼翼开口。
“妈,锦亦,坐下慢慢说吧。”
苏锦亦回过神,忙扶着裴母躺回病床上。
裴母也在她的安慰下,慢慢平复了情绪,止住了眼泪。
几个人都很有默契,没有提起离婚的事。
只说着裴父的病情,裴母的身体,还有苏锦亦这几天在国外的见闻经历。
“马达加斯加的猴面包树,很高很高,树干粗壮。有的要几个成年人才能围住一棵树。它也被当地人称作‘生命之树’,关键时刻能救命。”
“当地人对我们非常友好,去到那边才真正感受到我从小的生活多幸福。”
……
午后的阳光洒进冰冷的病房,将所有冷意驱散得干干净净。
苏锦亦的声音像温柔的清泉,一点点在他的心头潺潺流淌。
斐司寒恍惚以为,时光倒流。
一切都回到了从前,他和苏锦亦没有离婚的时候。
那时,岁月静好。
裴父没有生病,裴母整天笑嘻嘻的。
苏锦亦看他的眼里满是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