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背后之人顺势拿捏顺妃母子,不拘是垫脚石,还是棋子。
一环扣一环,尽是杀招。
甚至董嫔事败,在凤仪宫悼念流掉的孩子是假,想给十六皇子安上一个克杀亲弟的灾星名头才是真。
因此顺妃才会不顾仪态掌掴董嫔,阻了董嫔未尽之语。
孟跃单手托腮,又拨着金稞子像搓麻将那般玩。
烛光描绘她沉静的眉目,却探不进眸底。
她起身将金子收拣,算上簪子耳坠镯子,她手里统共有几十两银了。
胡嬷嬷这根老刺也拔了。
思及此,孟跃心里高兴了一些,躺下歇息。
顺妃深知做戏要做全套,左右天寒,就一直为十六皇子告假。
偏殿内,顺妃屏退左右,询问十六皇子:“珩儿,你同母妃说实话,这件事是你的主意,还是悦儿的主意。”
“当然是我的呀。”跃跃都夸他了,说他演的可好了!
跃跃还说,没有任何一个人像他那样聪明,眼珠一转,就想到借同父皇对弈躲课业的由头,跃跃说他天生就吃这碗饭。
嗯?哪碗饭?
十六皇子摸摸瘪下去的小肚子,仰起小脸:“母妃,我饿了,我想吃八宝饭。”
顺妃噎了一下,摸摸儿子的小脸,又爱又好气,轻轻捏了捏,“好,让小厨房给珩儿做。”
十六皇子一阵欢呼,趴进母妃怀里,幸福的甩脚脚。
那厢太医院拿到毒药研究,但几个日夜下来,他们发现这毒药同十六皇子的症状对上了,但脉象又对不上。
几位太医面面相觑,最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齐齐噤声。
阴沉沉的天空终于放了晴,白云舒卷,静谧祥和。
赵才人一身半旧的粉紫底花鸟纹缂丝夹袄,外套一件毛领的白色雪褂子,下着棉裤罩淡蓝绫裙,踩着一双羊毛毡宫鞋,笑盈盈向院中玩耍的十六皇子而来。
“殿下,你看。”赵才人晃了晃手里的老虎布偶,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十六皇子顿时弃了藤球,巴巴的看着小老虎。
赵才人将老虎布偶给他,十六皇子喜不自禁,一会儿摸摸老虎头,一会儿又摸摸老虎的尾巴,张嘴嗷呜嗷呜叫。
赵才人温柔的盯着他瞧,见十六皇子并未瘦削,心下才稍歇。
她爱怜的捋了捋十六皇子脸侧的碎发,“殿下喜欢的话,改明儿我再给你做一身虎兽服。”
十六皇子抬头,白嫩嫩的小脸有些纠结,“这很繁琐的。”
赵才人又不是绣娘,哪里好这么麻烦她。
赵才人伸手点在十六皇子的眉间,抚平他纹路,“冬日天寒,我也不怎么走动,整日待在配殿里,有事情做反而好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