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输入许舒家地址的时候,一辆黑色轿车驶来,停在面前,钢琴漆在夜色里隐隐闪耀,车身流线型,透出一股敏捷灵巧的运动感。
她的心又无端地跳了起来,第一感觉,这车的气质和陆野很配。
车门打开,驾驶座上果真的陆野。
“你怎么在这里?”林栖惊讶。
“上来再说。”陆野视线下移,看到她捂着的膝盖,走过来这几步一瘸一拐,不经意皱了皱眉。
内饰全部是黑色,没有一点多余的饰品,有种淡淡的薄荷味道,有点像是运动完后,清清爽爽的男士洗发水味。
林栖系好安全带,陆野将车发动,缓缓行进。
不多久,陆野开口,“干嘛招惹爱顿?”
林栖诧异极了,“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刚才我和爱顿在一起吃饭,他急着去酒店,全程像只发情的公猴,”陆野目视前方,眼中暗含讥讽,“后来他的助理打电话说你坏了他的好事,他气疯了。”
“我都有画面了……”
林栖顿了一下,说:“那个女生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我爸在我小的时候就和我妈离婚了,再婚生了她。”
陆野目光微动,滑向林栖,“你们关系好吗?”
林栖:“不好,刚才在爷爷家吃过饭,何百笙,就是我爸,把我丢在他女儿校门口,自己和老婆开车走了。不过,我都大了,姓都改了,不需要他负责什么。”
陆野目光暗下去几分,倏尔闷笑。
林栖:“有这么好笑吗?”
“有。”他想起一些事。
林栖嗔怪地看着他,觉得那笑不是讥讽,也不是被什么逗乐,甚至没有丝毫快乐可言。她忽然感到有些酸涩。
车在街边停下,陆野戴好口罩下车,直奔一家药房,片刻后回来,手里多了包碘伏棉签和创口贴。
“裤腿卷起来看看。”他说着,倾身过来副驾,摸索到调节的按钮,将椅背慢慢后靠到合适的角度。
他很绅士,动作利落而得体,虽说挨地很近,但是没有真正碰到林栖。
他的衣服沾染着从外面带来的,深秋的凉意,带着一股薄荷气息,随他身体霸道地侵袭过来。
片刻后他坐回原位,气息似乎还停留在耳边,林栖感到耳尖发烫,一阵阵嗡鸣。
椅背后靠之后,空间大了,她得以将腿半屈。
卷起运动裤的裤腿,皮肉紫红带血,难怪火辣辣的。
“需要我帮你吗?”陆野递上棉签和创口贴。
“谢谢,我自己来就好。”
林栖将棉签掰开,棕色的碘伏药剂侵染棉签,她一点点为伤口消毒,再贴上创口贴。
整个过程不算长,陆野一直专注地看着那块一团糟的皮肉,似乎企图用眼神替患处做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