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羽的呼吸瞬间凝滞,她紧盯着刘周苍白的面容,生怕刚才的颤动只是自己的错觉。星陨子也急忙俯身探查,枯瘦的手指搭在刘周腕间,眉头先是紧锁,继而渐渐舒展。
"奇哉!"老药王声音颤,"少阁主体内虽无半点真气流转,但五脏六腑却焕着前所未有的生机!"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刘周的眼睑轻轻颤动,最终缓缓睁开。那双曾经蕴藏星辰之力的眼眸,此刻只剩下凡人般的漆黑,却依然清澈坚定。
"清羽"刘周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嘴角却扬起一个虚弱的微笑。
苏清羽的泪水夺眶而出,滴落在刘周脸上。她手忙脚乱地取出随身携带的药囊,倒出一粒碧绿色丹药:"快服下生生造化丹,能补气血"
刘周艰难地咽下丹药,脸色略微好转。他试图坐起来,却现全身软绵无力,连抬手都困难。这种虚弱感对曾经叱咤风云的武者而言,简直比死还难受。
"别急。"星陨子按住他,"你失血过多,又失了天机血脉,需要时间调养。"
刘周看向青铜巨门,现镇星盘已经与门上的凹槽完美融合,散出柔和的星光。门缝中偶尔会传出几声不甘的咆哮,但很快就被星光压制。
"血魔封印了?"他气若游丝地问。
星陨子郑重点头:"至少百年内无法作乱。少阁主此番壮举,功德无量!"
"别叫我少阁主了"刘周苦笑,"现在的我,连普通武者都不如"
苏清羽握住他的手,坚定地说:"你永远是我们的阁主。血脉没了可以重修,功力废了可以再练。重要的是"她声音哽咽,"你还活着。"
星陨子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盒:"老朽这里有一株九叶灵芝,最能固本培元。待回到药王谷,配合玄阳果炼制夺天丹,或可重塑根基。"
正当三人准备离开时,那七名天机阁长老突然跪倒在地,为的白须老者重重叩:"老朽等人被血魔所控,犯下滔天大罪,请少阁主责罚!"
刘周看着这些曾经德高望重的长辈,如今形容枯槁、满眼悔恨,心中五味杂陈。他们虽是被迫,但手上沾染的无辜鲜血却是事实。
"先起来。"他虚弱地说,"当务之急是重整天机阁,防备血魔余孽至于你们的罪责,待我恢复后再议"
长老们闻言更是羞愧难当,纷纷立下血誓,愿以余生赎罪。在星陨子指挥下,他们制作了一副担架,小心翼翼地将刘周抬出地底。
重返地面时,东方已现鱼肚白。晨曦中的天机阁废墟显得格外凄凉,但空气中那股萦绕多年的阴冷气息已经消散。青姑早已在出口等候多时,见到刘周活着出来,喜极而泣。
"小少爷没事就好老奴这就去准备药膳"
刘周感激地看着这位忠心耿耿的老仆:"青姨这些年辛苦了"
离开天机阁前,刘周最后望了一眼这个本该是他家的地方。曾经的辉煌已成断壁残垣,唯有主阁顶部的星辰标志依然倔强地指向苍穹。
"我会回来的"他在心中默默誓,"以武者的身份。"
返回药王谷的路程比预想中顺利。或许是血魔被封印的缘故,沿途再没遇到七煞门或血刀盟的袭击。七位长老轮流抬着担架,星陨子和苏清羽则时刻关注刘周的状况。
五日后,药王谷的山门终于映入眼帘。让众人惊讶的是,谷口站着数十名弟子,为的苏远山一袭白衣,风采依旧。更令人意外的是,他身旁站着一位身着星辰袍的中年男子,面容与刘周有三分相似。
"那是天机阁左使墨衡!"星陨子惊呼,"他竟还活着?"
担架上的刘周勉强抬头,与那中年男子四目相对。对方眼中瞬间涌出泪水,快步上前单膝跪地:"属下墨衡,参见少阁主!三十年前那场变故,属下奉命在外联络各派,归来时天机阁已这些年隐姓埋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重见少主!"
刘周虚弱地点头:"墨叔叔请起"他记得这位父亲最信任的部下,小时候常带他玩耍。
苏远山上前为刘周把脉,眉头越皱越紧:"血亏气弱,经脉枯竭但奇怪的是,丹田处似有一团混沌之气,正在缓慢滋养全身。"
墨衡闻言眼前一亮:"莫非是破而后立?老阁主曾言,天机血脉虽强,却也限制了更高境界的突破。若能舍弃血脉桎梏,或可参悟真正的周天大道!"
星陨子若有所思:"如此说来,少阁主此番劫难,反倒是因祸得福?"
"现在下结论为时尚早。"苏远山谨慎道,"先入谷疗伤。墨左使既已寻来,重整天机阁的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药王谷内,弟子们早已准备好最好的客房。刘周被安置在一间向阳的静室,窗外就是药圃,满园药香沁人心脾。苏清羽亲自煎药,青姑则负责照料饮食起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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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下第一剂"九转还魂汤"后,刘周沉沉睡去。梦中,他仿佛置身浩瀚星空,无数星辰围绕着他旋转。最奇异的是,这些星辰并非固定不变,而是不断生灭循环,仿佛在演绎某种至高道理。
"周天之道不在于掌控星辰而在于明悟变化"一个温柔的女声在梦中响起。刘周努力想看清说话的人,却只看到一个模糊的倩影,额间的星辰印记熠熠生辉。
"母亲?"他试图呼唤,却不出声音。
那身影轻轻挥手,无数星光涌入刘周体内:"孩子你做得很好现在重新开始吧"
刘周猛然惊醒,现窗外已是深夜。静室内烛火摇曳,苏清羽伏在床边睡着了,白如雪铺散在床单上。他试着动了动手臂,惊喜地现比之前有力了许多。
这细微的动作惊醒了苏清羽。她揉了揉眼睛,看到刘周醒来,立即伸手把脉:"脉象平稳多了!师父说你再睡三天,没想到一天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