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逐渐传来湿哒摩挲的响动,沐浴露的香气逐渐覆盖被打碎的那瓶香薰,一点一点,与空气融为一体,萦绕在他鼻尖。
梁孟津沉沉阖着眼皮,手心攥紧,手背青筋隐隐凸显,身后偶尔会有一点飞溅的水珠落在他的脖颈和耳垂。
这样难熬的时刻,令他想起伦敦的浓夜。
二十四岁那年,他一边在英国念研究生一边负责港盛在欧洲的业务,学业和工作充斥了生活的所有。
忙碌、复杂,不知疲惫。
那时他以为自己可以忘记。
可一个个潮湿难耐的夜里,在他阴暗且不为人知的梦中,她是他唯一的性。幻想对象。
梁孟津把浴巾叠好放在浴缸旁的置物架上,随即去收拾地上的玻璃渣,几趟来回总算弄干净。
做完这些他顺道在隔壁冲了澡,换了身简单的白上衣和黑裤,下楼了一趟喝了两杯凉水,又带上来一杯热牛奶。
一进门,便看到一道纤细白腻的身影背对着他,浴巾被喻嘉当做抹胸短裙般裹着,堪堪遮住大腿,往下是莹白修长的小腿,让人无法忽视。
她是要拿床上的贴身衣物,转身解开一圈浴巾时,浓密的眼睫向上抬,对上男人深热的眼眸。
喻嘉:“……!”
“再玩它一次好不好。”……
只一眼,他就知道刚才的澡白洗了。
眼前的女孩子面色浸润着嫣然绯色,可能是因为泡过澡的缘故,眼神比方才清明了一点,干净的眼睛里此刻满是明晃晃的紧张和慌乱。
“梁…梁先生。”
喻嘉重新裹好浴巾。
梁孟津没有错过她的小动作,淡淡嗯了一声。
其实没有必要。
他已经见过她的所有。
牛奶被放在床头,他转过身来,见喻嘉一脸的羞赧为难,低眸扫过床上的贴身衣物,嗓音平静:“在你的衣柜随便找的,不合适?”
喻嘉咬唇盯着那两块薄薄的布料,如果没有记错,这是陆宜宁知道她结婚以后特地送的,轻薄松垮,绑带设计更是…
说是用于促进夫妻感情用的,她起先还不知道,现在一看才发现,这种绑带设计一个人是没有办法系好的。
“……”
他怎么偏偏一眼选到这套。
喻嘉嗫嚅了半晌,似乎很难为情:“不,只是……只是不太方便,它…它有点难穿。”
她始终很紧张,落在梁孟津眼中显得可怜又湿漉,让人心生不忍,也叫人滋生罪恶。
但理智仍旧占据上风,他后退一步,打算替她重新再换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