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时注视着段灼寒良久,他睁着大大的眼睛,却总觉得自己有点看不透段灼寒。“那你为什么要拉黑我?”
“我手机被监视了。”段灼寒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跟平地起炸雷一般。
阮时脑瓜子嗡嗡的。
“阮时,我很想见你,可是我见不了你,我人是在高铁站被他拦下的,接下来的事你也看到了,我被监视了。”段灼寒和他解释。
但他解释的语气却很平静,平静的就像在诉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那你现在?”阮时不太理解。
“趁保镖不注意偷跑出来的,但他们应该明天早上就能发现了。”段灼寒回答。
“还有一个晚上的时间,我们可以待在一起。”
准确的来说,只剩半个晚上了。
阮时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他,风吹起他的头发,几缕发丝在空中飞舞。
两人最终还是就近找了家酒店住下了,阮时去浴室里面洗澡,段灼寒在外面拉开窗帘看着窗外的夜景。
浴室里传出来哗啦啦的水流声,他却没有一丁点的旖旎思想。
洗完澡,阮时从浴室出来,身上穿了件睡袍,头上的头发没有吹干,还像下滴着水珠。
段灼寒回头看他,转身拉上了窗帘,十分自然地走到浴室去拿了吹风机,在床旁边插上,给阮时吹头发。
阮时就那么平静地坐着,任由段灼寒的手指,摆弄他的发丝,吹风机的噪音在耳边嗡嗡响个不停,阮时的手指随意地张开放在床单上面。
过了会,头发吹干,段灼寒又把吹风机插头抽了,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面。
两人开了个标间,阮时说他想一个人睡。
等段灼寒吹干头发,他就走到自己床旁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段灼寒看着他的背影。
阮时声音冷漠地说道:“关灯,睡觉。”
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段灼寒其实是想和阮时睡在一起的,但阮时看起来似乎还在生气,他也不敢继续惹怒他,只好在另一张床上躺了下来。
酒店的灯被关上,房间里面黑漆漆的一片。
阮时翻了个身,面对着段灼寒的方向。
黑暗中,他什么也看不清,就连段灼寒的呼吸声他也听不见。
阮时其实很想开口和他说话,但他嗓子眼却堵了一口气,怎么都开不了口。
他很想听段灼寒解释,告诉他视频是怎么回事?告诉他段灼寒和他爸爸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告诉他手机为什么会被监视?告诉他为什么会有保镖跟着他?还有他爸爸为什么要监视他?
这一切的一切,阮时其实很想弄懂。
可是他没法说服自己,对段灼寒不那么生气。
累了大半宿,阮时这一觉睡得很沉,等他醒过来的时候,段灼寒已经离开了房间,桌上有他留下的一张纸条。
阮时拿起来看了一眼。
——醒来记得去吃早餐,我去考场了,早点回去,一切等我回阳城后再向你解释。
阮时将纸条揉成团,扔进了垃圾桶里面。
他起身掀开被子下床,却发现自己身上的睡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开了,他从床上下来的时候,睡袍跟没穿一样挂在肩膀上。
一种可能跳入他的脑海里,阮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床旁边,果然还有点余温。
妈的,操!
他有些生气的将睡衣从身上扯下来,又从书包里拿了套衣服出来换上,等穿好衣服他又去洗手间洗漱。
一切收拾好以后,阮时清点自己的东西,背上书包后,低头看了眼眼前的垃圾桶,最终还是弯腰将里面的纸条捡了出来。
阮时吃完早餐就打车去了高铁站,他买了最近的一趟高铁回去。
来时有多着急,回去的时候他就有多落寞。
原本来这一趟是为了解开自己的疑问,没想到事情却变得乱糟糟的,比他不来要更加的糟糕。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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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的早上,齐维杰咻的一下就冲到了阮时的面前,阮时面对着窗户在睡觉,齐维杰伸手推了他一把。
“时哥,怎么一大清早就跑过来睡觉?快给我讲讲,南城好玩吗?”齐维杰一脸好奇地问道。
“不好玩。”阮时有些烦,一把将齐维杰的手给打开。
“不应该啊。”齐维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我听网上说南城很好玩,还有好多好吃的,你没去吃啊?”
“没有。”阮时回答。
“那你这一趟都去哪了?”齐维杰问道。
阮时:“……”警察局?他能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