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只有在课业繁忙的学生时代,才会经常帮梅菲利尔做精神梳理。
因着婚后生活的和谐,他从来没发现,梅菲利尔的精神问题居然这么大。
过于棘手的情况,导致塔泊亚梳理做得焦头烂额,好不容易做完,梅菲利尔已经在情绪刺激后昏睡过去了。
塔泊亚愤愤地试图捏住梅菲利尔的脸颊,尝试了几下,才发现掐不起来肉。
塔泊亚:“……”
更气了!
他好不容易养出来的!就几个月没盯着又给他掉没了!
双手转而捏住粉白的耳垂死命揉捏,揉到通红肿胀才松手。
泄了气,塔泊亚把昏睡过去的梅菲利尔裹进被子里,清爽的柑橘调疏疏围绕着他。
指尖落在梅菲利尔眉心,浅浅戳了两下,塔泊亚闷闷地嘟哝:
“早就跟你说过了,有事别憋着,非不听。跟你讲的话总不听,就喜欢自己瞎猜。”
梅菲利尔只有b级,而塔泊亚却是a级上游的水平。
就普遍的社会观念,无论是家世、身份还是等级,他们都不相配。
b级的军雌都未必能找到一只c级雄虫结婚,高等级的雄虫又几乎被贵族上层的高等级雌虫垄断。
他可以理解梅菲利尔对这段婚姻欠缺的安全感,所以早在求婚的时候他就说明过,只会有梅菲利尔一位伴侣。
语言和行动他都在践行,但是奈何梅菲利尔死活不信。
从精神海中窥见的些许记忆碎片,看得塔泊亚极度窝火。
“我是什么言而无信的虫吗?我是什么见一个爱一个的虫吗?啊?”
塔泊亚提着梅菲利尔的耳廓,恨不得直接把他揪醒,当面对质。
“就非不信,就非脑补,就非得虐自己,你真是闲的。”
早知道就把梅菲利尔丢矿区挖矿去了,一天天的闲着没事就瞎脑补。
他以为自己那被戏精硬改的剧本已经够虐恋了,结果梅菲利尔的原始版本更加荒谬。
什么他阴谋诡计、强取豪夺了英格瓦尔的联姻对象,什么他是养在笼中仅供观赏玩乐的漂亮玩意儿,什么他是一把开路的刀,等失去价值后就会生锈被弃……
塔泊亚捂住自己的心口,努力给自己顺气,以防被气死。
你有本事在脑子里想那么多弯弯绕绕,你有本事开口啊!你不说谁知道啊!
想刀一只虫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塔泊亚用淬了杀虫剂的眼神盯着梅菲利尔,抬手松松卡住他的脖子,气呼呼地放当事虫根本听不见的狠话:
“等你醒了,你就完蛋了。”
*
日暮时分,橘红的霞光穿过窗户,撒落在塔泊亚半张美艳至极的面容上,断裂的锁链截面反了下光,晃到了梅菲利尔的眼睛。
半身赤焰辉煌,半身阴霾笼罩。
梅菲利尔刚起身,就见到了这幅画面。
他知道,塔泊亚那半身的阴影皆因他而来。
出生富贵名门的雄子,家世、等级、相貌,样样皆是金字塔顶的水平,本可以娶个门当户对的雌君,在潇洒幸福中过完一生。
是他横插一脚,半路截胡。
塔泊亚一看梅菲利尔那副表情,就知道他肯定又在杜撰什么荒谬故事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