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总是偏向确定性,没理由的事情总会让人心慌,这等情景就像是占了什么小便宜似的,回想下来总有些不安稳。
川录闲出着神,却嗅到焦糊味,她赶紧回神,看到锅里的菜已然要变成了碳一般。
她顿时不再去想唯因的事,只顾着抢救眼前,慌乱之间唯因却又走过来。
“电话。”
唯因拿着手机靠近,来电铃声一直响,川录闲实在没空闲,只得在忙乱之余随口找了个解决方法。
“你可以帮我接一下吗?就说我在做饭,等会儿回过去。”
厨房里有些烟雾缭绕的,川录闲竟是连抽油烟机都忘了开,不过她从一片烟子里看到唯因点了头,便不去管电话这件事。
唯因被这烟子熏得眼睛有些睁不开,她赶忙走远,直到眼睛能正常睁开之后才停住。
视线落到手机屏幕上,来电人没备注,只有一串孤零零的号码在正中央,她按照川录闲的话,指尖一点接了起来。
“录闲。”
对面的人出声,是个温润的女声,听来像是莹润的玉,不难让人想象出对面的人是什么模样。
必定是极温和漂亮的一个人。
她叫着川录闲的名,不带姓的称呼好似有些魔力,如果接电话的是川录闲本人,或许会被这称呼唤得浑身舒坦也不一定。
但接电话的是唯因。
听到这称呼的瞬息里,心里划过几分难言的情绪。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叫川录闲,偏偏这人的电话号码还没有备注。
能这么叫她,必定是她极亲近的人,没有备注,必定是极特殊的一个人。
亲近又特殊,唯因强迫自己回神,不愿再去想。
她没忘了川录闲说的话,于是平静了语气,按着川录闲的说法回话。
“她在做饭,等会儿给你打回去。”
她说完,却听到对面那人好像在轻轻抽气。
说不上来这抽气声含着什么,像有震惊,也有意外,似乎还有点意料之中的意味,有些复杂,难以一一分清。
唯因懒得再继续去想这人的态度,只知道自己任务完成,等着那人挂电话。
“你是唯因?”那人却没挂电话,明知对面不是川录闲却还是接着往下说。
唯因皱眉:“你知道我?”
“知道。”
“那你是谁?”
“录闲在忙,那我等会儿再找她。”
对面的人却没回答这个问题,自己把起了的话题按熄了,只是这又一声“录闲”,在唯因听来,倒有些故意的意味。
绝不是她思维发散,而是对面那人语气里的亲近姿态,和隐隐上扬的尾调,都彰显出一个事实。
她知道自己在川录闲心里,是最特殊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