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录闲眼见她这副模样,眉毛扬了一扬。
“我带上你,我有什么好处吗?”她站在原地出声,影子被逐渐西沉的太阳拉得细长。
唯因闻言顿住没意义的小动作,歪头像在思考之后站起身来对着川录闲。
“我能给你……暖床。”
她说得认真,川录闲却呆在原地。
半晌过后川录闲发笑,伸手指着尚且还挂在天空一角的太阳:“暖床?”
大夏天的要给她暖床?亏她想得出来。
唯因像是意识到现在是什么天气,低头抿了抿嘴,又不甘心地回嘴:“总有到冬天的时候。”
“你就这么想给我暖床?”川录闲抱起手臂盯着她,目光里带着几分惊讶。
后知后觉般,唯因像是终于意识到暖床这词无论是说出来还是实际做出来都有些超出两人现在的关系,她脸上现出一瞬的空白,而后又被失落占满。
“那我也没什么用了。”她又蹲下去,继续伸手戳着小石子。
暖黄的阳光照在她身上,川录闲竟然看出几丝落寞。
跟个被抛弃的流浪猫似的。
川录闲抬眼往天际望了一眼,太阳彻底落了下去,只余晚霞在天际,橙红铺满远处的天,山脉连成线。
今天天气不错。
她收回目光,低头轻笑了一声,然后向唯因伸手:“起来吗?”
细长又骨节分明的手指摊开向上,稳稳落在唯因面前。
唯因顿住手上动作,只抬眼瞟了一眼就忽视掉,又闷闷地开口:“不用了,蹲着挺好的。”
“我是说,”川录闲在唯因面前蹲下来,“跟我走吗?”
川录闲的声音一贯是冷冽的,沉着嗓子说话的时候让人不自觉就会紧张起来,就像先前在高铁上看似调笑实则是威压的那一句“只想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
但或许是远处橙红晚霞的功劳,她现在的声音像是镀上了一层温热的糖浆。
不那么冷了,反倒有点显暖色。
唯因彻底停住手上动作,小狐狸似的眼睛眨了两下:“你要我了?”
川录闲又被她的说法给逗笑:“你换个说法好不好?”
“那……你要带上我了?”唯因换回最开始的说法,脸上神色肉眼可见的生动起来。
“对。”川录闲点头。
“真的?”
“你再问我就不带你了。”
唯因闻言立马闭了嘴,乖乖地跟着川录闲的动作起身,她神色一变,连眼圈的红都变成故意画的一般。
川录闲步子迈得大,唯因跟在身后,像要蹦起来。
“那……你叫什么名字?”唯因又想到什么,嘴上弱弱地出声。
川录闲顿住脚,转身过来看着她:“我叫川录闲,九川的川,记录的录,闲适的闲。川录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