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名和许老婆子的师徒故事归根到底就是许老婆子见“才”起意,将人连哄带骗拐来的。
凌筠听完露出一副果然如此我就知道的表情来,拍了拍克洛名的肩膀,以示同情。
白墨这厮也不知道去哪了,她与克洛名又聊了一个小时,人还没来,凌筠下床去接了杯水,缓解一下口干。
“小君…锁骨处似乎长了一颗痣。”
凌筠听到这话,转头去看克洛名,没拿杯子的手无意识地去摸了摸锁骨,是一片平坦。
她穿着跟克洛名差不多的校服,只是胸前校徽的背景色不同,她的是赤红色,而克洛名的是靛蓝色。
她一向喜欢把领口的那颗扣子解开,露出冷白的如鹤高昂的脖颈,锁骨处衣领一挡,并不怎么看得见,但半遮半掩,就是格外涩气。
方才和她谈话时,克洛名就注意到她领口处似乎若隐若现地有一点红色,直到她起身,衣料摩擦间克洛名才看清,那里长了一颗痣。
很显眼的一颗红痣,宛如朱砂一点,勾人心魄。
克洛名又想到药学里朱砂有安神的效果,不由思忖,是否是老天也想助她睡眠,不然怎的又是朱砂痣?
凌筠并不知道克洛名的心理活动,她此时已经打开光脑,用镜面看自己的锁骨了。
果真长了颗痣,刚好长在左侧锁骨凸起处,颤颤巍巍的,跟挂了一滴红色花露似的。
“什么时候长的?”凌筠嘀咕着,把衣领拢了回去。
克洛名也连忙把余光收回。
凌筠把纸杯扔进垃圾桶,又回到床上。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门口传来敲门声,但比敲门声更先传来的是血腥味。
凌筠比克洛名更先动身去开门,果然,门外是白墨,这厮坐在轮椅上,朝她笑得很灿烂。
凌筠毫不怜惜病患,一脚将人踹出去,轮椅滑到墙处被撞了一下才停住。
尽管如今的轮椅自带缓冲作用,但白墨依旧被重重地晃了一下,她暗道:小屁孩力气真大。
轮椅感受到强大的冲撞力,便自出警报——“危险,危险,危险……”
白墨按下按钮,把声音关了。
“林竹君,你是要谋害人命吗。”
分明是问句,但却被她说成了肯定句式,盖棺定罪一般。
但她眼里分明没有怒火,又或是其它的什么不好的情绪,甚至她眼里的笑意依旧没有消失,就好像这只是朋友之间的一句调侃。
也的确是调侃,凌筠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我这能叫谋杀?这分明得叫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白墨哂笑一声,看出凌筠在气头上,也就不敢再搭话,滑着轮椅,又到了门口。
凌筠倒没再踹她,侧身放她进来。
当着克洛名的面,凌筠没有去问她到底又去干了什么,以至于把腿给废了,倒是克洛名有些惊讶地望着白墨,她记得白墨来时腿好像没问题来着。
白墨看出克洛名所想,但并没有解释,她来时不过是靠骨骼机甲勉力撑着,虽看似无恙,但下半身却是一片狼藉。
把凌筠交给了克罗名,她才闯进许老婆子的休息室,放任自己扑在她身上,让她治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