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嬿婉下意识地想抽出手,她方才抓住他的袖子,并非那个意思…,可她总要回报凌云彻什么。不然,她凭什么换来他的帮扶?凭那点早已被她亲手斩断的旧情吗?
夜里,魏嬿婉独自坐在窗下,借稀薄的月色拈着针线,为凌云彻做着荷包。
思及近日事体,想他素日虽秉性纯良,对前途却未免疏懒,如今既蒙娴妃娘娘抬举,少不得要打起十二分精神,谨慎当差,再不能似从前那般得过且过了。
想到此处,魏嬿婉心中不觉一喜,暗暗忖道,额娘再提起时,大约也不会十分拦阻了。
她自问不蠢不笨,若能有机会到娴妃娘娘跟前伺候,她必定比旁人更尽心,更竭力!她会把娴妃娘娘的恩德刻在骨子里,十倍百倍地报答回去!
娘娘要她向东,她绝不向西;娘娘要她赴汤,她绝不惧火!她要让娘娘看到她的忠心,她的能干,她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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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嬿婉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那寒意直冲肺腑,却奇异地让她更加清醒。
如此,这日子,便算是真的有了盼头,越过越好了罢!
自那雪地一晤,魏嬿婉的心境全然换了。花房姑姑的刻薄刁难,同屋宫女的冷眼挤兑,浆洗冻裂的双手,搬运花盆压弯的腰肢…这些曾让她夜半咬被啜泣的苦楚,如今嚼在嘴里,竟也生出几分回甘的意味。
待晚时,朔风稍歇,宫墙内积雪映着清冷的月光,天地一片澄澈的寂静。魏嬿婉伺候完最后一盆需移入暖阁的兰花,裹紧身上单薄的棉袄,揣起个用旧布层层包裹,尚带余温的物件,悄无声息地溜出了花房那扇低矮的后门。
她熟稔地穿过几道覆雪的夹道,避开巡夜的灯笼,直往凌云彻所在的方位摸去。
远远地,恰望见娴妃所居之处,那巍峨宫宇的轮廓在夜色中矗立,几扇轩窗透出暖融的烛光,晕染在窗棂的冰花上。她仿佛看到那光晕里,映照着自己日后穿着体面宫装,步履从容的身影。心口怦怦直跳,脚步却愈轻快起来。
终于,在离坤宁宫角门不远,她寻到了凌云彻。他正按着腰刀,肃立当值,挺拔的身姿在月光与宫灯交织的光影里也显起可靠。
“云彻哥哥!”她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按捺不住的雀跃,从阴影里探出身来,小跑几步到了他近前。
凌云彻闻声转头,看清是她,眼中掠过一丝惊讶,随即又化为了关切:“嬿婉?这么晚了,天寒地冻的,你怎么跑出来了?”
魏嬿婉却顾不上答话,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只顾着从怀里掏出那个捂得严严实实的布包。
双手冻得有些僵了,解布包的动作带着几分笨拙的急切,脸上却绽开一个带着娇憨与讨好的笑容:“来!”
她将布包不由分说地塞进凌云彻手里。
入手是温热的触感,隔着布都能感觉到内里的柔软。凌云彻疑惑地掂了掂:“这什么呀?”
“红薯!”魏嬿婉脆生生回答。
“我求了娴妃娘娘了,”布包解开,甜香瞬间弥漫开来,在冰冷的宫墙角落显得格外诱人。
“她说开春给你找个好差事。”
“真的吗?”魏嬿婉喜不自胜,将冻僵的双手拢到嘴边,使劲地呵着气,又用力搓着,摩擦出一点暖意。
“那还有假。”
“太好了…”
风雪依旧,前路未明,但此刻,这小小的希望,足以照亮她眼底的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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