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苏雁织被噩梦惊醒,眼前的一片黑暗,令她感到不安,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她叫了一声:“有人吗?”
无人回应,一片安静。
她耳朵里开始回响着汹涌浪涛的声音,胸口瞬间窒息喘不上气来,又感觉自己漂浮在江面上,激流又将要把她吞噬进江底。
头脑控制不住的一阵眩晕,苏雁织慌张地掀开被子,跌跌撞撞想要逃离现场,猛地撞向桌角磕到膝盖,跌倒在地。
两只颤抖的手摸索着四周,想要找个支撑物站起来。
这时,蒋鹤琦推门而进,现她坐在地上,快放下手中的袋子,上前抱起她,语气急切:“怎么,下床了?”
“蒋总,是您吗?”
“对,是我。”
“您能不能暂时这几天不要离开我。”苏雁织慌张地吐口而出,又觉得不太妥,继续补充:“我的意思,您可以找个护工来陪我几天,我看不见,身旁没人,有些害怕。”
蒋鹤琦抱着她放上病床,温声说:“好,我不离开你。”
苏雁织脑海里忽然闪出坠江画面,猛然想起自己为什么开车坠江,她惊恐的大喊道:“外婆,我的外婆,我要去看我的外婆。”
说着,她抬脚下床,被蒋鹤琦拦腰抱住:“你外婆在医院好好的。”
“你骗我,我明明接到医院的电话,不行,我要去找外婆。”
蒋鹤琦将她揽进怀里,安抚着她的情绪:”相信我,外婆真没事,不信你打个电话。”
苏雁织皱着眉,收起眼泪,这才平静下来,蒋鹤琦将她扶上床。
片刻后,她想着如何告诉外婆自己不能去看望她的原因。
蒋鹤琦根据她说的号码拨通外婆的电话,他把手机贴近她的耳朵。
苏雁织深呼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外婆,是我,这几天在外出差,这是我同事的号码,我的手机不小心弄丢了,您到底怎么样?”
“好,外婆很好,就是好几天没你的消息,很担心你。”
“外婆,我很好,没事儿,等忙完尽快回去看您。”
挂掉电话,她落下欣喜的眼泪,外婆没事就好。
蒋鹤琦坐上床边,双手贴在她的脸颊,轻轻抹去她脸上的眼泪,语气像哄小孩子一样温柔细腻:“再哭,眼睛可要好不了了。”
苏雁织点点头,虽看不见,但能感受到他指腹的纹路的粗粝感,在她脸上轻柔的抚触。
蒋鹤琦想起刚刚买的晚餐,他拿来袋子把餐盒摆在桌上,端起一碗粥,“来,喝口粥。”
他舀了一勺,怕烫,轻轻吹一吹,送到她嘴边。
“谢谢,蒋总,我自己来。”说着,她抬起手摸索着去拿勺子,无意触碰到他的手,立刻缩回。
蒋鹤琦瞧着她害羞的模样,嘴角止不住勾起,眼底噙着温柔笑意,声音宠溺:“我来吧,我怕你不小心喂到鼻子里。”
惹得苏雁织弯起嘴角轻轻一笑,片晌,她缓缓张口,他一勺一勺地喂着,满眼无尽的温柔无蔓延开,直直地注视着她。
夜里,苏雁织被噩梦惊醒,伸出手四处摸索着,不小心碰到他的顶,她的手不由得继续探索着,饱满的额头,浓密的眉毛,深邃的眼窝,高挺的鼻尖,指腹划到嘴边蓦地感到一种粗燥,扎手的感觉,她柔软的掌心温柔地触摸着他的胡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