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糖劈头盖脸一顿骂,徐怀风一丝忏悔都没有,一个电话进来,又火急火燎去忙他最在乎的东西——钱。
哪里还记得进门再看一眼卧病在床的妻子和年幼的儿子。
姜糖朝天长叹口气,替她的妈妈觉得不值,也替黎婉婉不值。
回病房她该怎么和黎婉婉以及小琦说,她的丈夫,他的父亲,看钱比他们母子都重要。
内心抗拒这么快面对两人,姜糖绕过病房,想到楼下便利店买些吃的上来。
电梯门一打开。
四目相对。
风月(修)一夜情都能相干无事……
很不凑巧,那时在姜糖眼前路过的男人她都想闭眼扫射。
有句话叫,往枪口上撞。
形容当时的祁清淮再合适不过。
姜糖只一眼便没看他,当他透明一样经过,站在他左后方,电梯最靠里的位置。
十几个小时前才激咀的两人此刻成最遥远的对角线站位。
电梯门自动关上。
隔绝了风声话声,轿厢自成一个私密的空间。
却谁也没去摁电梯的楼层键。
见身后人没上前的意思,祁清淮回头,“一楼?”
姜糖干脆得一点话茬都没留下,“一楼,谢谢。”
从来只有别人找话题和他客套的某人,盯着电梯楼层显示器里逐渐变小的数字,微微不自在地找话,“事情处理得不顺利么?”
上来前他和徐怀风在电梯间擦肩,只是徐怀风很急,没有注意他,他预感上面发生了事,怕她需要帮忙这才上来的。
“顺利。”姜糖一口咬定,可话里的火药味却猛烈,“顺利得不行。放心,包机钱会一分不少给你的。”
“姜冉冉,我不是这个意思。”
徐怀风婚前婚后两个样,他祁清淮也没好到哪里去,要离婚的是他,现在搞这出的也是他,果然男人都一样。
姜糖没心情和他谈其它,甚至有那么几秒恨这个冬天就这么过去了,不然祁清淮这会就该留在港区而不是跟机回到京市,遂即便知道自己语气有迁怒的成分在,她也放任了,“祁先生,我们没有熟到这个地步,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你还是叫我全名或者姜小姐稳妥一点。”
这一声祁先生刺耳且陌生,更衬得从前她在身旁叽叽喳喳,一声声叫他“祁清淮”、“祁平阔”、“老公”有多清甜动听。
他当时究竟有多心盲眼盲才会觉得别扭。
祁清淮下意识凝眉,发涩的喉咙未吐出话。
叮——
电梯抵达一楼。
姜糖径直走出轿厢,往便利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