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能为色所迷,为红尘所绊,唯独面前这个年纪轻轻但身居高位的男人不会。
住持顺他方向扫了眼问。
祁清淮眼尾晕着微末的笑,回,“不止识得,还是枕边人。”
住持嘴巴严实,祁清淮倒不担心事情透露出去。
显然没想到相差那么大的两人会是这种亲密关系,尤其面前男人说枕边人三字时,分明是有情的,住持惊住,怀疑,“老衲记得先生不恋情爱。”
男人不语,摇了下头,骤又停止,不知是否认还是承认,最后哼笑一声便继续往前走。
住持看不透这位的想法,试探道,“那先生要和夫人住一间还是……”
“分开吧。”
时十二月初三,祁父舒鹤死忌。
京都一夜无雪。
其子清淮一夜未眠。
天亮,大晴。
染了一夜霜寒的男人走出禅房。
清晨的广济寺,静谧宁静,呼吸调息间,心仿佛浸泡在温和的泉水里。
祁清淮顺石阶,不知不觉走到昨日惊鸿一瞥处。
大开的禅房此刻关着。
他狭眸正疑惑,二楼
回廊突然探出一道娇俏的白色纤影,“祁清淮?你怎么在这!”
女孩子雀跃的声音清心悦耳,从上方飘下来,恍若仙乐。
祁清淮看着那抹白色飞速奔下楼,然后扑进自己怀里,环紧他的腰。
“真的是你!”
那日他没戴眼镜,女孩子细滑的指腹就这么在他眼下青黑抚抚,心疼,“是不是没我陪着,你也睡不好?”
祁清淮避而不答,拉开她,见她不高兴,又说,在外面注意影响。
女孩子不服咕哝,抱抱又没做什么才不怕人看。
祁清淮不和她争辩,转移话题,“你怎么在这?”
“抄经静心,超度亡魂,减轻自己手上的血腥。”姜糖踢踢花坛边的石子,不太愿在外多说,“进我屋坐坐?”
到底不是自己的地方,姜糖没有过多改动禅房,只是添置一两件常用的物件。
进屋后,她握着奶壶给自己倒了杯温牛奶,“我屋里只有温牛奶,要不要来一杯?”
“好。”
姜糖倒好牛奶递给他,接着外面的问题,“是为人流那些被放弃的生命,希望他们下辈子能投个好胎,做个快乐的宝宝。”她失落又无奈,“没办法,是他们妈妈不要他们了,我能做的就那么多,心里勉强好受些。”
抿了口牛奶,姜糖故作轻松,看身旁人,“那你呢,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