祆教本就崇拜圣火,血色象征审
判,极具威慑力。眼下血月狰狞,树影瞳瞳,连空气都变得扭曲,几名胆小的侍卫终于崩溃,丢下弩机跪地叩拜:“神使饶命!神使饶命!”
就在这一瞬的混乱中,魏明翰如猛虎般暴起,一脚踢翻最近的侍卫,跃上林弘彦的马背,两下夺下刀,刀刃横在其咽喉:“都别动!否则我割了他的喉咙!”
林弘彦脸色铁青,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低估了祆教神使的诡谲手段。
刺史大人脸色煞白,冷汗混着雪水滑落,颤抖着从怀中掏出账本,高举过头。
“放……放下武器!都放下!”他嘶声喊道,眼中满是恐惧,“魏大人,有话好说……”
魏明翰收回账本,刀刃仍抵在他喉间:“说!谁给你的沙州兵防图?你背后的人有谁——”
嗖!
一支冷箭破空而来,魏明翰瞳孔骤缩,猛地翻身下马——
箭矢贯穿林弘彦的胸膛,他瞪大眼睛,低头看着胸前透出的箭簇,鲜血喷涌而出。
“他……”他张了张嘴,随即栽落马下,气绝身亡。
咻咻咻——
紧接着,漫天箭雨倾泻而下!
“进屋!”凌双厉喝一声,戒现反应最快,一个翻滚冲向小屋,魏明翰则一把拽过林弘彦的尸体挡在身前,箭矢“噗噗”钉入血肉,他借势疾冲,撞进门内。
凌双却被箭雨逼得连连后退,一支箭擦过她的手臂,带出一道血痕。她咬牙猛冲,在箭矢即将射中后背的刹那,魏明翰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拖进屋内!
砰!
门被重重关上,箭矢钉在木板上“笃笃”作响,外面的厮杀声、惨叫声此起彼伏,不知是哪方人马在混战。
三人背靠墙壁,喘息未定。
戒现盯着门缝外闪烁的火光,低声道:“不是侍卫……是另一批人。”
魏明翰握紧染血的刀,眼神冰冷:“林弘彦被灭口了。”
凌双按住流血的手臂,冷笑:“看来,有人比我们更紧张。”
屋外,厮杀声渐止,只剩风雪呼啸。
砰、砰、砰。
拍门声不急不缓,却让屋内三人瞬间绷紧了神经。
“戒现,是我,婉容。”门外传来女子清亮的嗓音,“我来救你们了。”
千猜万想也没想到竟然是房婉容的声音。
戒现一怔,下意识要上前,却被凌双一把扣住手腕。她眼神凌厉,无声地摇了摇头。
“县主?”戒现隔着门问道,“您不是随王爷回沙州了吗?”
“父王担心你们的安危,特意折返接应。”房婉容语气中带着恳切和关心,“我们带了侍卫,护送你们一同回沙州,彼此也有照应。方才见你们被林弘彦的人围困,便当机立断出手相救。”她顿了顿,声音染上几分急切,“快些开门吧,天亮前若不出城,只怕再难脱身了。”
魏明翰眉头微松,低声道:“眼下确实别无他法,刺史死在外面,官府必定立马封城捉拿凶手,伊州咱们是待不下去了,今夜跟随镇安王回沙州是最好的办法。”
就在戒现伸手欲拉门闩时,一个低沉威严的男声突然从门外传来:“几位放心,此地非本王辖境,诸多不便。待回到沙州,必为诸位主持公道——”
“我镇安王府,绝不寒忠良之心。”
凌双瞳孔骤缩。
她猛地攥住魏明翰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他皮肉里。魏明翰吃痛回头,却见她面色惨白,唇瓣无声地开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