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悯画的那张稿子本来计划十月面世,中途因为印刷厂的缘故,挨到了十二月才刊登上市。
复习周的某天上午,喻书拿着一本杂志下楼,在七班外面望,那会儿裴知悯去厕所了,她没找到她人,却和喻臣先碰见了。
“少看点这种无聊的书,”喻臣瞥了眼那花哨的封面,“脑子就是这么看坏的。”
喻书忿忿地瞪他:“你懂什么?”
喻臣跟她抬杠:“你懂?”
“比你懂,”喻书给了他个白眼,她扬了扬手里的杂志,“这里面我有人脉。”
喻臣蹙了蹙眉头,看了眼书,又看了眼她,手插在兜里走了。
气得喻书在她背后打了一套军体拳,不多时,裴知悯回来了。
“找我有事?”她问。
“裴大画师,可以啊,”喻书拿出杂志,“画的稿都到我们学校了。”
裴知悯谦虚地笑了笑,这段时间忙,她的样刊没去拿。
“你买的吗?”
喻书摇摇头:“我同桌的。”
说完,她指了指外面的天,特诚恳地问她:“你能看见星星吗?”
裴知悯无奈:“现在还是白天。”
喻书手张开搭在额头上方,遥望天际,“那我怎么恍然间看见了明星呢。”
裴知悯想她肯定是用眼过度,出现了幻觉。
“阿书,”她郑重地拍了拍肩,“你该补补觉了。”
“有啊,”喻书的那只手画了个半圆,搂上她的肩,“一颗插画届冉冉升起的新星。”
裴知悯看着远处淡蓝色的天,温温笑了。
喻臣回到六班时,祁砚寒正在教室后面的柜子里找书,路过他的座位,上面摆着的那本杂志和喻书刚才拿的一模一样。
喻臣轻嗤:“你什么时候也看这种了?”
祁砚寒不明所以,看过去一眼。
“哪儿来的?”
喻臣挑眉:“这放在你桌上的,你问我?”
祁砚寒拧了下眉梢:“我怎么知道,可能是别人放错了。”
“也不知道这种有什么好看的,”喻臣跟他说,“喻书还说这有她的人脉,难不成还是她写的了?”
祁砚寒嘴角扯出一丝笑:“你不去问她?”
“问肯定也是白问。”喻臣关了书,
喻臣没多待就回了位置,那本杂志还在祁砚寒那儿,他随意翻了两页瞟了眼,都是些青春故事,他没兴趣,关上书丢回了原位,等着那个放错了的人来拿。
凛冽的冬风从窗子溜进来,吹翻了两张纸,翻开的那一页,右下角有一栏小字,关于画者介绍的,上面写着——
原创插画师:远山。
命中冥冥注定的缘
九省联考在一月中旬落下了帷幕,阴雨绵绵的天气,仍然泼不灭大家的好兴致,全都跟笼子里放飞的鸟儿一样,散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