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秀莲则是喂了猪,就说要去队上闲晃。
周小满有些好笑,婆婆肯定是去到处炫耀了。
果然,等周小满从娘家回来,整个生产队都传遍了。
原以为生死未卜的余安邦平安了,不仅如此,还赚了大钱,往家里送了不少好东西。
就有好事的社员跑到周小满跟前来打听。
周小满哭笑不得,只好捡两句重要的说了。
社员们听了,面上说着恭喜,心底却酸得不行。
之前邱家来闹了那么一场,几乎整个白河生产队都知道余安邦去了北边,运气不好,遇上了地震。
大家叹息可怜之余,更多的是漠然。
毕竟不是自家的事。
有些不厚道的人家,甚至拿余安邦做反面教材,教育自家孩子。说不好好读书,到处打流,最后的下场,就是余家的
二流子那样。
如今,人家翻身一变,不仅活着回来,还赚了钱。这样巨大的落差,实在让个别社员接受不了。
有坏心眼的,甚至不怀好意地揣测。
说余安邦活着回来了,又没看到人。说东西是在外面买的,他们又没见着,谁知道真假呀。
嗤,肯定是骗人的。
周小满当然不知道社员们私底下的心思,她将人打发走,就准备开始收丝瓜。
硕大一条的丝瓜挂在棚上,早就老了。
她特意留着,就是打算用丝瓜瓤来洗碗。
纤维化的丝瓜瓤有不少细密的孔径,清洗能力强,相当于后世的百洁布,洗碗最合适。
刚弄完两条丝瓜,就听到余秀莲兴冲冲跑过来。
“小满,我有一个好消息。”
猜测
周小满笑道:“总不会是安邦回来了吧。”
“那倒不是,”余秀莲依旧笑眯眯,“你肯定猜不到,咱们的大仇得报了。”
还大仇得报,周小满差点笑出声。却很是捧场地追问:“那是什么好消息,妈,你就告诉我吧,我猜不着。”
余秀莲手舞足蹈,喜笑颜开:“是红袖章柳树立断了腿。”
“到底是怎么回事,妈你仔细说说。”周小满放下了手中的活。
原来,前两天,有关系的柳树立就从公安局出来了。
谁知道,昨天晚上,他在外面走着,就被人套了麻布袋。
拉进小巷子不说,还挨了一顿毒打。打得他爬都爬不起来,被晾在巷子里一晚上,今天早上才被人发现。
送去卫生院,结果腿就断了,听说,还有两根肋骨也错了位。
“…今天一早,柳老娘跟柳林得了消息,就去了镇上。王嫂子不是住他家隔壁吗,出门的时候,就撞见了,一问之下,才知道。”
不知为何,周小满隐隐觉得,这事与余安邦脱不了干系。
“有没有抓到是什么人干的,应该是与他有仇吧,竟然下了这样的狠手。”周小满问道。
余秀莲撇撇嘴:“肯定是有仇。没听说抓到人。要我说,抓不到才好。也算是为民除害了。你想啊,他们红袖章平时没少得罪人,只要没看到打人的人的脸,他就奈何不得别人。太解气了,打得好,要是我,再打断他一条腿。”
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周小满失笑。
老实人被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余秀莲这是真记恨上了。
周小满心下既然有了猜测,干活就心不在焉。
吃过中饭,她就去生产队各家走动,就是为了打听情况。
有个社员刚从镇上回来,知道的就更多了。
“柳树立他妈哭得不成样子,柳林他爸更加是放话出来,说一定要找到行凶的人,绝不姑息。红袖章那边,不少人在镇上到处搜罗,听说就是找嫌疑犯。闹得整个镇上鸡飞狗跳。后来,还惊动了革委会的领导。听说红袖章挨了批。嘿嘿,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那柳树立真伤的很严重?”有人就问。
“那是当然,听说起码要卧床半年,才养得过来。也是活该,让他平常耀武扬威,夜路走多了,就遇到了鬼呗。”
“…”
周小满知道余安邦没牵扯进去,总算放心地回了家。
到了第二天下午,又一个重磅消息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