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烬舟也挺无奈的,无奈之中饱含几分愧疚。
他跟着她的脚步,站在洗手间门口,看见她将一张没开封的面膜撕开,然后一点一点贴合在肌肤上,笑着问道:“生气了?”
徐惊缘几乎每天都会进行护肤,不过和梁烬舟在临安的那两晚没有,所以这种平常事在他眼里多了几分新奇的味道。
徐惊缘从镜面里看见他的眼神,声色淡淡道:“我才没有。”
然后又说:“灿灿和我说,你转科室了。”
“嗯。”梁烬舟说,“你知道了啊。”
他声音和他眼神一样温和。
“很忙?”
梁烬舟好整以暇地望着她,如实回答:“一直都忙,冷落到你了。”
徐惊缘贴面膜的手一顿,缓缓道:“我也很忙。”
“那你就不想我?”
徐惊缘说:“我才不——”
话音未落,他便欺身而来。
其实他的力度并不大,但那股滚烫的气息拂在徐惊缘脖颈儿处,让她一下子就有点儿腿软。
梁烬舟一把捞住她,扶着她的腰身。
“就抱一下。”他低声说。
原本只是腿软的徐惊缘因为他这莫名其妙的一声忽然有了反应,她当下的状态宛如一堆干柴,梁烬舟就是她的星火。
但是他说抱一下,就真的只是抱一下而已。
夜色不算安静,他们可以从镜面中看到彼此。不过就是徐惊缘敷了面膜,所以画面看起来有点儿奇怪。
她觉得比起自己,梁烬舟显得更加气定神闲。
也许是累了,他的状态格外放松,下巴垫在她的薄肩上:“真的不想我么?”
徐惊缘下意识想说不,却在未开口的瞬间,听见他低声说——
“可是我好想你。”
……
梁烬舟回去的时候,在玄关处吻她,问她:“你怎么就一点儿都不想我?”
徐惊缘说:“你现在只是我的待定性伴侣,我为什么要想你?”
梁烬舟一点儿也不生气,经历过某些事情后,两个人像是彻底熟悉了些。
徐惊缘也不知道,梁烬舟的这份好感会持续多久,但他目前像是处于热恋期。
徐惊缘只要一想到这个,就忍不住想笑。
她听到他说,早晚就是了。
徐惊缘打算第二天去曲之燃管理的店里看一下,结果当天夜里就接到了曲之燃的电话,说不得了了,那个男人竟然真是想自杀。
徐惊缘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匆忙换下衣服出门,马不停蹄地赶往民宿。
店里夜间值班的保洁员半夜三更去楼顶收东西,没想到一抬头正好看到那个姓李的住户,坐在围栏上吸烟。
保洁员立刻上前阻拦,对方却不为所动。
民宿层高仅三层,如果真要跳下去,摔不死也要摔残。保洁员劝他珍爱生命,对方却咿咿呀呀一派胡言。
对方说话有口音,保洁阿姨说话也有口音,南北方言在冷风中撞击,几乎等同于鸡同鸭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