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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外传来脚步声,他慌忙合上手记塞回原处。阮虞晚推门而入,手中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
“怎么起来了?”她放下药碗,自然而然地握住他冰凉的手,“手这么冷。”
“谢知晏”望着她温柔的眉眼,突然开口:“阮虞晚,原来的谢知晏他……”
“别胡思乱想。”阮虞晚的笑意淡了几分。
她抬手为他拢了拢衣襟,语气轻柔却不容置疑地打断了他的话:“你累了,好好休息。”
“谢知晏”望着这个痴情又薄情的女人,突然为那个素未谋面的谢知晏感到不值。
叶锦川站在廊下,指尖死死掐进掌心。
他看着阮虞晚亲自为“谢知晏”撑伞,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在护着什么稀世珍宝。
“呵,装模作样。”他冷笑一声,声音刚好能让前方的人听见,“昏迷前还是个木头书呆子,醒来倒学会勾引人的手段了。”
阮虞晚的脚步猛然顿住。
“叶锦川。”她转身时,眼底的温柔瞬间冻结,“你方才说什么?”
叶锦川被这眼神刺得心头一颤,却仍昂着下巴:“我只是好奇,驸马爷昏迷三日,怎么突然转了性子?莫不是……”
他意有所指地瞥向“谢知晏”,“私下里学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谢知晏”挑了挑眉。
“这位弟弟,”他笑眯眯地开口,语气却冷得像冰,“你是在暗示我用了什么邪术吗?”
叶锦川脸色一僵,他没想到素日软弱寡言的谢知晏竟然会出口反驳他。
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长公主!您瞧他……”
“够了。”阮虞晚冷冷打断,“锦川,你越界了。”
叶锦川心里瞬间涌起一阵失落。
他入府半年,还是第一次被阮虞晚当众训斥。
而更让他心惊的是阮虞晚看向“谢知晏”的眼神,那种炽热的专注,是他从未得到过的。
“谢知晏”看着叶锦川离去的背影,心底提起了警惕。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日子,叶锦川的各种手段层出不穷。
“哎呀!”花园凉亭里,他“不小心”打翻滚烫的茶水,眼看着就要泼到“谢知晏”手上。
“谢知晏”条件反射地一躲,反手抓住叶锦川的手腕一扭。
“啊!”这回的尖叫货真价实。
叶锦川疼得脸色煞白,茶盏摔在地上碎成几瓣。
阮虞晚闻声赶来时,看到的就是叶锦川跌坐在地,“谢知晏”则是一脸无辜地举着双手:“我可没碰他,他自己摔的。”
“长公主!”叶锦川委屈伸出被烫红的手背,“驸马爷他……”
“本公主长眼睛了。”阮虞晚冷冷打断他,“你自己打翻茶盏,还想诬陷他人?”
叶锦川的表情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冰水。
他不明白,明明之前这招对谢知晏百试百灵,怎么现在……
次日,叶锦川带着一群丫鬟婆子闯进了主院。
“我的夜明珠不见了!”,他的声音尖得能刺破耳膜,“那可是长公主亲赏的!定是有人偷了!”
“谢知晏”正在试穿新裁的衣袍,闻言头也不抬:“哦?那你该去问长公主,找我做什么?”
“自然是为了排除驸马爷的嫌疑啊,给我搜!”叶锦川一挥手,婆子们就要上前翻箱倒柜。
“啪!”
“谢知晏”猛地拍案而起,他的脾气再也压不住了:“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搜我的房间?”
他一把揪住叶锦川的衣领,在对方惊骇的目光中冷笑,“你几次三番针对我,是不是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我是长公主的人,谢知晏你敢动我?”叶锦川声音都变了调。
“够了。”阮虞晚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眼底翻涌着暴风雪前的宁静,“叶锦川,你太让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