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家住在六楼606,当他们刚刚爬到四楼楼梯口,在向家对面,距离向家大约一百米,似乎是刚修建起来没多久,还没入住住户,只是简单修整了窗户墙面的一栋筒子楼,忽然传来一道窗户破裂的声音,同时一道身影楼上往下掉,发出呯得一声重物落地巨响。
所有人惊了一瞬,下意识地跑到四楼楼梯口往对面望。
天色太黑,看不清是谁摔下楼,好几个公安手忙脚乱地打开电筒对面楼下照。
付靳锋站在楼梯口,借着几道明亮的电筒灯光,看清楼下的人影,顿时瞳孔一缩,喊出声:“仇冶山?!”
其他人听到他喊仇冶山,都震惊得瞪大眼睛,完全没想到,那个连平章二虎公安都能轻松打过得仇冶山,居然被人摔下了楼!
他是自己摔下楼,还是被人推下楼,目前无人得知。
所有人立即下楼,去查看仇冶山的伤势,同时去追捕可能隐藏在那栋楼的嫌疑犯。
在仇冶山摔下楼,发出巨大的动静之时,被付靳锋安排守在楼下的高莉,是第一个冲去向家对面那栋新修的筒子楼背后,确认对方受伤情况的人。
等付靳锋匆匆忙忙下来楼,她蹲在仇冶山的身边对他道:“付队,仇冶山全身多处骨折,脑袋四肢受到重创,好在,他掉落的位置堆了一堆水泥杂物,给他造成了缓冲,他现在除了骨折、昏迷不醒,没有死。”
付靳锋点头,蹲下身体检查了一下仇冶山的伤势,看他身下渐渐晕染出大滩鲜血,面色凝重道:“立即联系附近的严队,让在废弃屋子做法检的法医过来进行急救,再找一副担架,把人送去医院救治,留两个人在楼下,拦住那些惊醒的居民,让他们不要到处乱跑,也不要他们乱说话。”
仇冶山摔下楼的声音太大,已经惊醒向家所住那栋筒子楼,以及附近居住的不少居民。
不少房屋里亮起了灯光,有不少居民探头往他们这边看。
“明白!”高莉迅速按照他的吩咐,指使李沐去摇人,又让另外两名公安把通往这里的道路给堵住,安抚那些闻声而来的居民情绪。
付靳锋则举着枪,带着六名公安,速度极快地往那栋新建的六层筒子楼上冲去。
原本是嫌疑人之一的仇冶山,白天忽然出现在天衢街道片区,跟曾超两人动起手,而后成功逃脱,留下一句他在找朱桃,让曾超两人不要碍他的事的话。
他这话让付靳锋怀疑他查出了什么线索,知道犯人是谁,又或者知道朱桃被藏在哪里,本来想抓住他,询问线索,但因为陈皮提供的线索,他们前往废弃小屋查线索,没有找到他。
现在,他倒在血泊之中,完全不知道他是自己摔下楼,还是被罪犯扔下、推下楼。
不管是哪一种可能,楼上嫌犯的武力值都不容小觑。
付靳锋带着六人,以百米冲刺地速度冲上筒子楼。
每层楼派两个人进行检查,他则跟一名身手不错,姓董的公安直上六楼。
这栋筒子楼的格局跟这年代大部分筒子楼的格局一样,楼梯口在楼体的正中间,左右两侧各四间二十多个平方的小套二套房,房子外面是一条走廊,因为是修建的筒子楼缘故,走廊里堆了很多建筑材料。
付靳锋和董公安,举着枪直奔仇冶山破窗摔下楼的房间。
在经过其他房屋之时,付靳锋发现这层楼的房屋都安装好了房门窗户,里面黑灯瞎火的,看不清里面的状况。
付靳锋拧眉,没有住户住在这栋楼,却把门窗都提前安装好了,这栋筒子楼,怎么这么奇怪。
楼下的其他住户解答了他的疑惑。
一个住户听到动静,忍不住问楼下的公安:“公安同志,发生什么事情了?”
有公安简单的说明了一下情况,那人惊道:“那栋筒子楼是年初修建好的,之前有几个离家比较远的装修工人住在那里,他们按照上头的要求,把那栋楼的窗户和门都装好后,就离开了那里。本来那栋楼上个月要安排之前修房占了地的住户们进去住,咱们街道办事处的向副主任说那房子质量有点问题,还没通过政府的质检审核,要那些住户等审核通过再住进去,那栋楼到现在空了快一个多月了。要那栋楼里藏了坏人,会不会是之前那些工人去而复返?”
楼下一名公安很快上楼,把了解到的情况跟付靳锋说了一遍。
付靳锋表示自己知道了,让那位公安继续回自己的岗位工作去,他则试着推开六楼左侧尽头的那间房的崭新木门,发现推不动,再次掏出兜里的铁丝,对着门上的转锁一阵鼓捣,很快把锁打开。
在打开门之前,董公安为了避免里面的嫌疑人跳窗逃跑,双手一直举着上了膛的手枪,站在他的身后,以便第一时间制服嫌犯。
“呯——!”付靳锋一脚踹开房门,手里举着枪,跟董公安一前一后冲进屋里。
里面光线昏暗,看不清屋里的摆设。
不过门口有一个开关,付靳锋试着摁了一下,顿时屋里灯光大亮。
这栋新的筒子楼居然通了点,这间屋子里面还在客厅里安装了一颗梨形电灯泡。
门口就是个不大的客厅,里面没有任何家用具,地面却血迹斑驳,周围还有过打斗过的痕迹,显然刚才有人在这里搏斗过。
付靳锋环视客厅一圈,没有发现可疑人员,客厅的左侧和横着方向,有两个小的房间门紧闭着。
付靳锋跟董公安对视一眼,两人举着枪,小心翼翼地往里面的房间走。
左侧的房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但是右侧的房间
两人刚推门走进去,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三具年轻的女性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另一名女性则趴在窗户下,浑身抽搐着,似乎还有口气。
在那女性上方,正对着门口的玻璃窗户完全破裂,冷风从那破裂的窗户哗哗吹进来,让董公安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
“付队”他想说什么,在看到狭窄房间里死去的年轻生命,每一个都浑身青青紫紫,衣衫不整,嘴都被层层叠叠的布条给绑住,嘴里似乎塞着什么东西,死前似乎遭受了xing虐待。
其中一具尸体,目测不过十五岁的年纪,脸庞稚嫩,表情停留在惊恐害怕的神情,一双眼睛睁着很大,死不瞑目。
这让同样有个在读书的女儿,身为父亲的董公安如鲠在喉,忍不住红了眼眶,低声骂一句:“畜生啊!”
付靳锋抿着嘴没说话,低头观察了一下三具不动了的尸体。
两名年纪在15-18岁的年轻少女是被人用绳子给勒死的,另外一名是被利刃一刀割喉,失血过多而亡,窗户下还有气的那位,则是胸口后背身中数刀,同样失血过多,晕厥了过去。
屋里除了四名受害者,没有嫌疑人的踪迹,地面上虽然有血,但不是满屋都是血迹。
嫌疑人巧妙地避开了血迹,屋里没有嫌疑人留下的足迹,也没有灰尘,看起来这间屋子,经常被人打扫。
付靳锋站起身道:“老董,去楼下看看法医到没有,要是到了,让法医把这名还有气的受害者,一并到送去医院急救,再让痕检科的同事过来做痕检。”
董公安心情沉重地点点头,什么话都没说,转身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