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嘉誉今天喊他吃饭,先是在餐厅准备了一桌的绿色健康菜品,现在又递上了名为出格的酒,实在很难不让人多想。
他直白道:“你大可以直接一点。”
路嘉誉心道真不愧是谢延卿,这观察力和反应力确实不是一般人能相提并论的,然后深吸一口气,如谢延卿所愿,十分直接且快速地说:“路嘉佑说他谈恋爱了。”
谈恋爱?
三个字落入耳畔,谢延卿搭在膝盖上的手微微一顿,眼眸也顺势垂下,似漫不经心地询问:“路嘉佑还跟你说这个?”
“当然,他可是我弟。”
“我以为他跟林序的关系胜过你们的兄弟情。”谢延卿的语气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表情也尤其淡定。见到他这副模样,路嘉誉不免皱了皱眉——
这反应是不是不对啊?
还是说,装的?
也不是没可能,毕竟谢延卿最会装了。
路嘉誉张了张嘴想反驳他跟路嘉佑的兄弟情多么坚固且试探谢延卿的伪装是否能轻易被打破时,会所包间的门却被敲响了。
负责人礼貌地站在屏风后,言简意赅道:“谢先生,刚才有外卖员送了一束花过来,说是给您的。”
外卖员,送了一束花,给谢延卿?
三个关键词组合在一块,处处透露着奇妙。路嘉誉扭头看向谢延卿,瞥见男人垂下的眉眼和长睫展落的阴影,第一反应便是谢家那两个不成器的小辈瞧见谢延卿在这儿,准备来找麻烦。说是送花,但花里指不定藏着什么损招呢。
“拿过来。”
谢延卿吩咐,负责人便上前推开了屏风。
被他抱在怀里的是一束小雏菊,中间夹杂着几朵向日葵作为点缀,更有几朵小雏菊被喷成了淡粉色,但花束的整体风格依旧显得很小清新。
……和谢延卿的风格完全不搭。
路嘉誉显然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盯着小雏菊时的表情变得异常古怪,最后按捺不住询问:“谁让送的?”
送人花的时候也不考虑考虑适配两个字。
负责人弯腰俯身将小雏菊小心翼翼地放到桌面上,花束正对着谢延卿,绝佳的角度令他一眼便看到了卡在斜角的卡片。
恰好负责人也适时开口:“外卖员那边并未提及,不过附带的卡片可能会有提及。”
谢延卿伸长手臂,冷白长指夹走了那张薄薄的卡片,上面写着一小段话:路过花店的时候闻到了花香,我进去挑了一束特别的。老板说白色小?*?雏菊太单调,所以给花喷了色,但保密。所以,等你回家能告诉我今天的小雏菊是什么颜色的吗?
后面还跟了个可爱的害羞笑脸。
横跨了半个区的距离,谢延卿仿佛也能透过这张简单的笑脸描绘出少年仰头看向他时,微弯的桃花眼。
干净、清透,像一只无害的猫。
指尖微顿,片刻之后,才重新将卡片插回小雏菊花束内。
并在路嘉誉震惊的目光下,起身说了句:“我先走了,你自便。”
路嘉誉:“?”
他原地懵逼,没搞明白谢延卿怎么拿了花就要走,连忙出声:“就走了?这花谁送的?你不会也在偷偷谈恋爱吧?”
谢延卿脚下步伐一顿,盯着路嘉誉透着迷茫的脸看了三天,嘴角缓缓勾起弧度,转身离开前说了句:“恭喜你,答对了。”
路嘉誉:“?”
不是,你们夫夫俩到底在玩什么单身狗看不懂的东西。